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石膏碎片有什么特殊,张诚也无可奈何,只觉得今晚碰到的这个邪物颠覆了以往的观念,这其中代表着什么,他此刻没往深里想,把周围又察一遍后才放弃。
“阮棠。”
阮棠走过去。
张诚拿出一张符纸给她说:“受到供奉规则限制,邪物在石膏像里不能离开这里,魂魄应该就在附近,你像刚才那样看看。”
阮棠把符纸贴到脑门上,聚精会神,等那股清凉的感觉充斥双眼,她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发现铁架后面的墙上隐隐有波动。
她把这个发现说出来以后,张诚走到墙边,用手四处敲了敲。
在右边靠墙的的位置听见空洞的回响。
“这里后面有个空间。”张诚判断,“去把保安叫来吧。”
学校保安接到上级通知放他们进来,提供美术室锁门钥匙,其他一概不知,等被叫来后,看到美术室里一片狼藉,整张脸都拉下来了,说你们这样是毁坏公物。
张诚没跟他啰嗦,让他直接打电话给教导主任。电话打通后,保安还没告两句状,张诚把手机拿了过去,说现在需要一把锤子,把美术室的墙凿开,不然那几个学生就没救了。
教导主任全答应了。保安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出去找了工具来。
过了半小时,在张诚的指导下,保安把墙凿开一个洞。
这面墙后照理说应该是连着图书馆位置,但是现在朝洞后看,分明还有一层空间,建造的时候显然是利用了空间,不知不觉藏了这么一块地方,没有让人察觉。
保安打着手电筒往里一照,脸色由青转黑,叫了一句:“藏尸。”笔挺挺地就摔倒晕过去了。
阮棠:“……要不要掐他人中?”
张诚伸手在他颈侧脉搏搭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吓晕的,让他躺会儿也好。”
他从保安手里把手电筒抽出来,朝墙里照进去。
阮棠刚才听到保安喊藏尸后,视线就不敢往墙里瞟,心里无限同情这个学校的师生,这学习环境恶劣成什么样了,跑道下有尸体,美术室里有邪物,现在墙里还藏尸……
张诚看到墙后是什么后,马上说:“你们来帮忙,把这个洞再弄大点。”
阮棠又很没出息地腿脚发软了,“……里头有那么多啊?”
张诚看到她的样子,在今天这种气氛里仍然觉得忍俊不禁,“不是藏尸,是任宏明。”
杨昱泽上前,拿着刚才保安拿来的铲子,用力敲了两下,墙上的窟窿就进一步扩大,足够人可以进出了。
张诚进去,很快扶着一个人出来。
那人看着五十岁年纪,脸长而消瘦,如果不是此刻面现菜色,应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长相,他就是失踪不见的任宏明。张诚扶着他到凳子上坐下,说:“马上送你去医院,稍等一会儿。”
他让严昱泽和阮棠守着任宏明,又钻进那个洞里,从里面拿出三个小罐子。
接下来就是叫醒保安。保安一看任宏明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活的,心情一下轻松不少,赶紧叫来救护车,把人送医院去,一面又紧急通知校领导。说不得了,美术室的密室里藏着个大活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校长,据说当即吃了速效救心丸。
把人送到医院后,阮棠按照张诚指示通知任龙到医院来,三个学生昏迷也是在这所医院住院部。张诚清晨的时候,算好时辰,把三个小罐子打开,用符纸指引其中的魂魄回到身体里。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除了任龙守着任宏明,其他人回酒店休息。
等任宏明身体恢复一些,可以说话,是两天之后了。
张诚问他事情经过。
任宏明说,之前通过血液认亲的法术,发现门老的孩子昏迷了,魂魄全失,一般人可能没有办法了,但任家祖上的追踪法术是可以追寻魂魄的,他确定位置在美术室,当晚去探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道。反而被那尊六臂菩萨像困了起来。
“幸好你们找来了,我都快撑不住了,那东西邪门的不得了,照理说这种至阴至邪的东西应该怕破邪阳气,我带了两张专破邪魔的符,半点作用都没有。它居然还想发展信仰,用供奉之力修行……真是可笑。”
任宏明也算是业内有辈分的人,这次阴沟里翻船,去救人差点搭上自己,面子里子全丢光了,他不住和张诚抱怨那尊菩萨像的异常。
张诚安抚两句,问他身体怎么样。
任宏明面色沉郁,把被子掀开,说:“你看看吧。”
大家朝他脚上看去,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任宏明的左脚雪白僵硬,已经变成石膏——不是外面裹上石膏,而是脚本身变成了石膏。
张诚说:“不介意我碰一下吧。”
任宏明摇头说不介意。
张诚在他脚上石膏的地方碰了一下,神情严肃,“异化。”
“一个伪装菩萨的邪物,能使出这种手段你敢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