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她那个灵感感知度高的天赋在起作用。
阮棠决定明天一早就把这个发现告诉张诚。
原本以为临睡前有一个称得上惊悚的发现,入睡应该有点困难,大概她最近也算练胆练多了,摊煎饼似的翻了两次身,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沉睡的那一刻,手腕上金红色的绳子幽光闪动,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阮棠感到身体越来越沉,一直在往下坠。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校园里,周围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她有些迷糊,脑子里浆糊似的搅作一团,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顺从本能地往前走。
好多同学都来和她打招呼,还恭喜她找到一家好公司。
阮棠走到街上,很快又走到公司,身边的同事亲切又友好,相处的极其融洽,工资卡里的数字也一直在累积,她每天刷刷手机,看看直播,买买东西,过得很快乐。很快攒到了首付的钱,有了红色的房本。
阮棠兴奋坏了,这一刻感觉人生几乎走到了巅峰。
她兴奋地告知父母,闺蜜,还有……迷雾里的人。
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在告诉她,这个人很重要——阮棠朝迷雾走过去,脚步越来越快,几乎已经跑起来。白雾缭绕里,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
阮棠心跳有些加快,朝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
心里有所感觉,她转头往迷雾另一头看——同样有个被雾气遮挡住面容的男人站在那里。
阮棠比雾气还迷茫,轮流往两头看,真的是两个只看轮廓都极为出色的男人。
她慢慢拧起眉头,表情特别痛苦:
“飘了,原来我这么膨胀了,现实里一个都没有,梦里居然有两个,啧啧,真是长能耐了。”
在她嘀咕的时候,雾气都为止一凝。
阮棠说完,意识已经逐渐清晰,刚才那是一个美妙的梦境,钞票啊,房本啊,男人啊……统统都不存在的。
如果不是经历过符阵的意识领域,她被拉进去好几次,恐怕还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
“谁啊这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怎么让我做梦都踩着我痛处来。“阮棠对着白雾大声喊。
雾气里的男人背影很快消散了。
云雾深处有彩光隐隐闪耀,很快露出一只、两只……一共六只手臂,祥云层层涌动,一尊白色的菩萨神像拨云见月般露出真容,身上宝光流动,双目微垂,视线落在阮棠身上。
慈眉善目,笑容悲悯。
庄严的声音犹如天音,从远处传来。
“向我许愿吧,你的一切愿望都可以实现。”
阮棠望着他,久久无语。
菩萨嘴唇没有动,声音回荡在四周,云雾都为止颤动。
“你不想要吗?让人艳羡的成功事业,财富与权势俱全的男人,对你一心一意,生活美好的让你不会有一丝烦恼,只要是想要的,都可以得到——这样的生活,你对我许愿,我就成全你。”
阮棠动了动唇,有点感慨地说:“这特效……是认真的吗?”她伸手去捞了一把祥云,“手感很一般,后面的光打得太亮了,扎眼睛。咱怎么说也是看过几百上千部电影的人,品味早就脱离低俗,你就不能整个高雅点的意境吗?这是在侮辱我智商。”
菩萨笑容渐敛,目光阴冷地扫向她。
……
黔东南深山之中,连绵峰峦被黑暗所笼罩,伸手不见的五指的山头,一束亮光蓦然闪动,照亮了山体之间的缝隙,这道光仿佛有意识般的攀升,好像在整座山峰上插上一根银针。
丛林中的蛇鼠避开亮光,远远逃遁,还有不知名的虫类,也都散开,细细倾听,就能听到除了风吹树林,其余全是蛇虫爬走的淅淅声,数量多得惊人。
两山相依形成天然的夹缝,白天日光可以穿过一线,形成一道直达山腰的光束,被当地人称之为天梯。
此刻深夜站在天梯前的是闻玺和方子珩两人。
闻玺把军用手电筒放在地上,让光束形成天梯的形状。方子珩则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完好的那只眼睛环视四周,语气里心有余悸,“练了这么多年的方士之术,差点被几个虫子咬死。”
闻玺语气淡然,“还好是一般的蛊虫,不致死。”
方子珩嘴角抽搐一下,抬起手,手背上已经肿起一大块,红里透着黑。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匕首,在手背上划了个十字,然后按压着把黑血挤出,直到流出是鲜红的血,他才停手,期间哼都没有哼过一声,仿佛割肉放血的不是他的手。
“路上这些虫子主动避着你,”他说,“柿子挑软的捏,什么时候方士还成了软柿子了。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除了邪物,连蛊虫也克。”
闻玺蹙眉,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朝山体缝隙看去。
那里慢慢走出好几个中年人,身材都是矮小精瘦,穿着很朴素,蓝色衣裤,款式有些旧,在山缝上站成一排,为首的那人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