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气平静地说:“说实话,在我的计划里,没想到会遇到长生人,这件事给我的冲击也挺大。不过你也是刚体质变异,就算我有什么要求,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做不到,暂且算结个善缘吧。”
严昱泽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痞气,“天上掉下来馅饼,你说我敢不敢吃,上一回倒是吃了,我就莫名其妙成了长生不老。你这报仇的紧要关头,还抽出时间来给我们科普,要说什么事都不求,我还真不敢信。”
林嘉笑笑,没有生气,“能有这份警惕心是应该的,其实很简单,今天遇上完全是意外,我们之间既没有过往恩怨也没有利益纠葛,我自己尚且有那么多事没了结,怎么会选这个时候来算计你。我告诉你的事,日后你自然而然也会知道,就是时间长短问题,对于长生的人来说,时间最不是问题了,不是吗?我不过提前告诉你,提醒你不要轻易被方士利用,这算是你欠我的一个小小的人情,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找你要。里面也有我一点私心,什么都不知道就成为永生人,我怕你站到方士那个阵营去。”
“有永生人在为方士做事?”
林嘉点头,又缓缓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永生人数量太过稀少,我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不过想想也是,以现代方士那点微末道行,离开了永生人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所以你以后就算遇上同类,也同样要小心。”
严昱泽不置可否,拿起杯子喝茶。
一时间没人说话。
阮棠没怎么说话,握着杯子轻轻转动,点的是普洱,泡出来一抹铁锈红在杯子里起起伏伏,渐渐化成了红色,如同她沉浮不定的心情一样。
林嘉的话仿佛牵扯出另一个世界,后面隐藏的是阴谋,是算计,是不可估测的危险。
她从脊背开始发凉,这股寒意蔓到四肢,连杯子的热气都捂不暖。
林嘉放下杯子,朝桌子对面两个人看一眼,更多注意力在严昱泽身上,他开始惊讶于他作为公众人物的身份,经过一番谈话,发现他条理清晰,分析问题很犀利,还有不小的警惕心,这些显然都是长生人好好生存应该具备的特质。林嘉觉得,自己这样费心提醒,希望他可以避开方士,说不定,日后真的有需要他帮忙的一天,谁又说得清呢。
林嘉的心脏突然剧烈地紧缩了一下。他瞪大眼,红血丝瞬间在眼内蔓延,他捂着胸口,半个身体靠在桌上,大口地喘息着。
阮棠一惊:“你怎么了?”下意识要伸手扶他,被林嘉推开。
严昱泽拉住她,“还是我来。”
林嘉几乎都快喘不上气了,红着眼咬着牙拒绝帮助:“别碰我。”
严昱泽和阮棠又惊又疑地看着他几乎要断气的样子。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时间,三个人却都觉得极为漫长。
林嘉呼吸逐渐恢复正常,眼睛里的红血丝退却,额头上都是刚才忍痛苦憋出的汗。
严昱泽看着他有点惨的样子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林嘉抽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神色镇定却掩不住脸色发白,“一点小问题。”
严昱泽压根不信他的说辞,“差点都断气了也叫小问题?”
“要报仇总要付出点代价,”林嘉语气平淡地说,“好了,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阮棠想他说的时间,应该就是要去复仇,看他刚才那股难受的样子,她不禁有些心软,开口提醒,“他们应该猜到你会去医院。”
林嘉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平静之下还能露出一丝笑容,“我知道。”
严昱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反正金家两个兄弟都还在,你又有大把的时间,等他们家生意不行了,再动手阻力就会小很多。”
阮棠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居然在给林嘉复仇支招。道德的界限在这一刻似乎都模糊起来,尤其在知道方士的存在后,就仿佛头顶悬上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她不自禁地对林嘉的出境产生同理心。
林嘉淡然地说:“我准备了很多年,已经等不下去,时间也不允许。”
说完没有解释的意思,很快就离开了茶馆。
剩下阮棠和严昱泽两个人,茶已经被风吹凉了。
严昱泽站起来,说:“走吧。”
阮棠抬起头问:“去哪?”
严昱泽理说:“忘记我们出来干嘛的了?去找我工作室的人,走了。”
阮棠还真忘记了,和林嘉喝了一会儿茶,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像线一样盘成一团,根本忘记了出门时候的计划。
两人离开茶馆,往景区河边去。离开西城区,周围又热闹起来,来旅游的人总是快乐的,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仿佛能把烦恼和忧愁全部暂时放下,眼睛和脑子都只看的到眼前。
阮棠却走得有点脚步沉重,在两次差点和行人撞到后,严昱泽看不下去,牵起她的手,“再愁你也别摆脸上啊,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想不开随时随地要往河里跳,到时候小爷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