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熊妗儿费劲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竟然就是为了杀死自己的父亲?”
方荡完全无法理解熊妗儿心中所想。
不过熊龙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你觉得我被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剥皮挖丹太过残忍,你怕我承受太多的痛苦?”熊龙只有半边脑袋,脑袋上的那只眼睛之中闪烁着慈爱的光泽,还有就是对于自己的女儿的浓浓的怜悯。
熊妗儿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连连点头,一边哭一边轻轻的颤抖着。
熊龙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熊妗儿的肩膀道:“不哭了,不哭了,半年未见你消瘦太多了!都是我不好!”
熊妗儿忽然放声大哭,之前她还能控制自己的哭声,此时就如同大河宣泄,再也抑制不住悲鸣。
萧叶连忙低声道:“妗儿小点声,若是将那些守卫惊醒咱们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熊龙看了萧叶一眼,萧叶开口道:“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事情。”
熊龙点了点头,此时熊妗儿已经停止了哭声,换之的是小声悲泣。
“你觉得我被当众剥皮挖丹很惨?”
抽泣中的熊妗儿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不明白熊龙这句话的意思,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惨的事情么?
熊龙呵呵一笑道:“丫头,你还是不了解你爹,对于我来说,如果非死不可了,那么我宁愿站在最高的台上被凌迟致死,也不愿再这里被自己的女儿杀死!”
“可是,他们会叫你生不如死,他们会叫你苦不堪言,他们将你当成是一个观赏品。”
“呵呵,我是熊龙,对于我来说,死就要死得风光无限,躲在角落之中被自己的女儿杀死,这对我来才是真正的最屈辱的死法,其实死在祭坛上没什么不好,至少万众瞩目!”熊龙的半张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看得出,他是真的将在祭坛上被剥丹而死当成是一种很愉悦很向往的事情,或者说,他对于上祭坛根本没有半点恐惧。
方荡在侧面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即便只是这一小部分依旧叫方荡感到动容,这个熊龙不愧是能够叫丹宫头疼的家伙,这样的家伙,才有资格上祭坛!
熊妗儿迟疑的道:“不行,不行,父亲,你不能这样死,外面那么多的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熊龙豪迈的哈哈一笑道:“傻丫头,你根本不了解我,在我看来,死在这里才是天大的笑话。我死在这些人面前,丹宫能够将我的身躯剥得如同花瓣凋谢,但却只能叫我变得犹如磐石一般坚硬,我会叫所有的丹士不敢轻视与我,敬仰我,将我当成偶像一般膜拜!”
熊妗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受苦,所以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她又无法将父亲救走,所以只能叫自己的父亲少吃一些苦头,从而能够轻轻松松的离开这个世界,但现在,好像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自己的父亲其实根本就完全没有畏惧过那剥丹而死的酷刑。但这个父亲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疯了?被当众剥皮挖丹,经受这种屈辱的痛楚死法,又怎么能够叫人敬仰?
熊妗儿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从手中的篮子里面取出一颗圆珠,送到自己的父亲手中,“爹,如果你改变主意了,这个,这个……关键时刻,将其咬碎,或者……能够帮助你。”
熊龙将那颗红色的圆珠捏在手中,看了一眼后将其丢入口里,含在舌根下面,笑着道:“你的一片孝心我不会辜负,不过,这要我性命的毒珠我是不会真的咬碎的,你可知道为何?”
熊妗儿闻言摇了摇头,她当然不知道为何。
熊龙深深的看了熊妗儿一眼,有些唏嘘的道:“丫头,我从小忙着修行,并未对你做过多少管教,今天,父亲就给你上最后的一课,这一课不是叫你变得多么坚强,也不会叫你在修行上有什么进步,这一课,只能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贯彻始终,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在半路上偃旗息鼓,真正能够走得更远的家伙,心中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不到最后时刻,只要自己的生命还没有完全消失,那么就不要放弃希望,就总要相信会有好的事情发生,这是你爹能够从一个资质平庸的少年走到今天的最大依仗,正是这种永远都不放弃的精神,使得我度过了数不清的难关,有些时候,胜利和失败的距离就只有一层窗户纸的厚度,你多坚持一下,或许就赢了,你稍稍放松,或许就在成功的最后一刻选择了失败。”
“是的,失败是人选择的,失败不会去选择人,失败是死物,他永远在等着懂得坚持的人来战胜它奴役他!”
熊妗儿听着自己的父亲的话语,半晌后低声道:“可是,父亲啊,你现在被丹宫抓起来了,丹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天底下又有谁能够将你从丹宫的手中救走?就算是十大门派都做不到,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女儿早就去找他了,只要他能将你救走,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