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祠堂内,角落里那方搭建的小小陋室还在,它是这样的低矮这样的逼仄,以现在路苏两人的体魄,已经不再惧怕寻常的天寒地冻了,但他们却没有将顶盖拆除的想法,即便是在里面直不起腰身行动不便。
对于他们而言,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酸甜苦辣百味杂陈,特别是当路小痴有可能不再是路小痴时,这里承载着的就是满满的温情,供两人缅怀并将记忆深深铭刻。
不管是承认也好,逃避好罢,其实两人都已经释然,路小痴就是路小痴,是前世是今生,都已经不重要。只是或有意或无意的,他们谁都不愿意,将这个家摧毁!
陋室里,路苏相对而坐,各自手里握着两颗灵石,正在全心修炼。
在他们的身前,放着三个绣袋,是之前那三个被敲诈的老怪着人送来的,由路小痴取回后直接放在了这里,因为苏凝烟很忙,似是没有心情将这些归总放到身上。
此时忽闻一声轻响,虽然非常微弱,似乎根本就不值得注意,但却在路小痴的心湖里,翻起了涛天巨浪,他霍然睁开双眼,惊疑不定的看着苏凝烟空空如也的双手,好半晌才悠然长叹一声。
苏凝烟不知何时也已经睁开双眼,她同样在看着自己的掌心,面上的神色也相当复杂。
又过片刻,路小痴无奈说道:“苏姐,要不然,你先不要修炼?”
苏凝烟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
路小痴又叹了一口气:“可是苏姐,你消耗速度太快了,偏偏修为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很可能就是你脸上的胎记在作怪啊。”
苏凝烟紧抿了唇,下意识里摸了摸脸,还是摇头拒绝:“总归是能提升战力的。”
顿了顿,苏凝烟接着说道:“而且我能够感觉到,这似乎是好事。”
路小痴咂了咂嘴,苦笑的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凝烟想要修炼,自然是为了变强,之前与杜垂争斗,全程都靠路小痴撑着,而她本人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以至于到了最后,路小痴成了强弩之末,需要靠虚张声势来吓退别人,倘若别人不信邪不吃这一套,又该如何呢?
所以眼下即便出现了异常,她也不会放弃修炼。
苏凝烟又默默的从绣袋里摸出了两颗中品灵石,这已经是她这次修炼以来,换上的第六组灵石了,而对面的路小痴,才用到第三组,而且上面还只分出了三条缝隙。
也就是说,目前苏凝烟的消耗是路小痴的两倍,而在此之前,路小痴的消耗要远远大于苏凝烟。这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凝烟的修为,并没有因此而急剧攀升。
那么,那些被她吸纳的灵气,都跑去了哪里呢?也只能是往苏凝烟脸上那块胎记上想了,考虑到这有可能是寄生兽之类的活物,路小痴本能的不愿意苏凝烟继续修炼。
看着苏凝烟再次开始吸纳灵气,路小痴又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偏偏他现在修为不足,无论怎么凝神,都看不出那块胎记有丝毫变化。
那就让自己尽快变得更强吧,路小痴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变强过,他必须在苏凝烟脸上的胎记出现恶化前,有能力解决或者遏制它。
当下路小痴再不耽搁,闭上眼睛开始呼吸吐纳。
……
……
当路苏两人潜心修炼的时候,千里之外的不同方位,有几人正在赶往临山城。
自正南方而来的那人,一身白衣如雪,斜背着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骑着一匹毛色纯白的骏马。
这人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一头黑发长而不乱的披散在肩后,随着马蹄翻飞风声呼啸,波浪般起伏着。
这人似是特别怜惜坐下这匹俊马,见其开始喘着粗气后,便轻轻的吁了一声。
白马慢慢止住冲势,然后稳稳的停了下来,随即打了一个响鼻。
白衣剑客翻身下马,走前两步,伸手在马脖子上揉了揉,白马探过头来,在他身上亲昵的蹭了蹭。
白衣剑客往边上走了两步,伸手在腰间一拍,手里忽然拎着一张靠背椅,置放到地上后,又在腰间一拍,又拎着一张小茶几。
他就这样连拍直拍,很快这片小树林里,就多了很多东西。
茶几上放着一坛美酒,配上两只酒碗,一大一小,而在靠背椅的另一端,支着一口铁锅,锅底下架着几根柴禾,正在汹涌的燃烧着,而锅里不知炖着什么肉,随着咕嘟声,在炊烟袅袅中,散发出浓溢的香味。
拍开泥封,白衣剑客将两只碗里都倒上酒,自己端起小碗,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时那匹白马凑近嘴来,美美的喝着大碗里的酒。
哈哈哈哈,白衣剑客大笑,又自在白马脖子上揉了揉,便俯身探到另一侧,揭开锅盖,拿筷子搅拌了两下,便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一番咀嚼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
随后他又夹了一块大肉,放进了那只大碗里。
就这样,一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