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驭他们的榷场扩大以后,如今京城有人专门养奶牛奶羊,挤奶当天现送,行情不错。只是得提前预订,临时不一定买得到,毕竟这东西保质期短很容易变坏,人家也不想坏在手里。
聂母答应,看看时候不早了就让孩子们早些睡。
如今聂小力已经八岁,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去年就不和姐姐们一个炕睡觉了。
这院子有三间正房,还带着东西耳房各两间。聂母把东边两间耳房给聂小力住,一间卧房一间书房,都朝南带窗户。如果不是怕人说闲话对闺女不好,聂母还想让阿大和贺重住东厢呢,更踏实,不过现在还是让他们住前院了。
聂青禾则还是和聂红花一个炕,主要是聂红花看着厉害,其实这丫头怕黑!
原本聂母说分房的时候,她立刻就抱住了聂青禾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姐,一副舍不得分开的样子,聂青禾自然没法拒绝她。
这丫头但凡要讨好谁,那不只是彩虹屁不重样,还勤快呢,自己懒得捯饬,整天给聂青禾叠被铺床的,还说什么“趁着我姐夫把这活儿抢过去之前,我多做做”。
挂好帐子,姊妹俩躺下了,聂红花凑到聂青禾身边,笑着问:“姐,你是不是可想姐夫了?”
聂青禾:“没,有什么好想的?又没认识太久。”
聂红花:“姐,你确定?那等姐夫回来,我就这么跟姐夫说了?”
聂青禾立刻道:“快睡吧,明儿咱得去拜访洛姐姐呢。”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红花,却摸索着枕头底下的香珠,那香气包围着她,就好像分别那天贺驭的拥抱。
她想贺驭,才不告诉别人呢。天知道分开的时间比认识的时间久,可她居然越来越想他,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不但没有减淡反而越来越深刻。
甚至每天晚上都来梦里骚扰她,时而深情地望着她,时而委委屈屈的样子,甚至还会跟她撒娇。
譬如“青禾,我大老远来看你,你也不说亲亲我。”,“我只要有空就给你写信,你却不给我写。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你写信也不说想我。”哎,男人太粘人,做梦都这么让人无奈。
睡香喷喷的大屋子一家子好梦,只有聂母一会儿梦见家里进小偷了,一会儿梦见狐狸精勾搭大力了,一会儿又梦见安国侯来欺负青禾,还梦见贺驭说要带青禾去远方以后都不回来,给她急得最后都醒了。
早饭虽然看着没几样,却比从前在金台城丰盛了很多,尤其这种新鲜的大虾都得天不亮就去买。
除了小米粥,另外还熬了鱼片虾肉粥,又鲜又有咸滋味,不只是聂红花和聂小力爱喝,聂父也喝了两大碗。
聂母看他们都不吃自己订的小米粥,就有些酸溜溜的,“你们这样不行啊,不能日子一好了就开始贪图享受。怎么的小米粥不是粥吗?”
聂红花:“娘,咱以前不是小米饭就是小米粥,你现在还小米粥啊,我觉得这个鱼虾粥真好吃!明天还想吃。”
聂母:“搬过来不几天,你再吃成个大胖子。”
聂红花得意得很:“我姐说我这是微胖,发育得刚好!”
聂母扫一圈看就贺重在那里一个劲地喝小米粥,她忍不住心疼起来,“可怜见儿的,咋不知道挑好吃的呢?人家都不吃小米粥,就你傻乎乎地还吃。”她赶紧从聂红花手里把勺子夺下来,把剩下的一大碗海鲜粥都盛给贺重,“来,赶紧吃,看这孩子,是不是更瘦了。”
其实是贺重跟着聂青禾吃得好,又跟着习武,然后就蹿个儿了。
长身体的时候,吃多少也不见长肉。
贺重在聂家的时候乖得像个孩子,还有点腼腆,捧过碗就开始喝粥,一边吃一边夸好吃。
聂母:“好吃以后咱就吃这个,不吃小米粥了,小米就做小米糕吃。”
小力把自己的粥碗用一块发糕擦得干干净净的,吃到嘴里,问聂青禾:“姐,那我去哪里读书?”
搬家了,先生没了。
聂青禾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家里就一个孩子,请先生来教不合适,因为一个孩子看不出进步,要有几个孩子比较才行。
她道:“让阿大哥哥帮咱们打探一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教书好的先生,有合适的就送你去。”
聂小力就不担心了。吃过饭,他就继续自己每日的背诵晨读习惯,一点都不松懈。
贺重:“阿大哥哥陪老板去侯府,我留下打探吧。”
他怕自己这模样跟着聂青禾出门,万一被其他贵人们看见,要说聂青禾的闲话。
聂青禾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放不开,也就随他去,时间久点自然就好了。
他们一家子带上礼物和聂青禾的县主礼服,坐马车去洛阳侯府找洛娘子和唐风。
上车的时候,聂青禾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她扭头望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流云白丝衣的俊秀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这么一打眼倒像是小号的贺驭。当然,他们气质截然不同,贺驭清冷矜贵超然脱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