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尽粮绝,明天从零开始,呜呜……)
夏静白告辞离去,许听潮也不在半空干等,一个挪移,就到了破浪神舟之上。
舟上十余夏氏子弟纷纷收敛悲戚,上前见礼。
许听潮知他们无意间中了葬花吟,若不及时解救,时间一长,就会演变成心魔,就在扶起的时候视情形施用清心凝神的法诀。如此也只能稍作缓解,真正解除术法,还需夏静白这系铃之人。
夏晖先前得意得不行,此刻在许听潮面前却乖巧有如大猫,恭恭敬敬地施礼,反倒是那发黄体若的小壳颇有些不满,小声嘟囔道:“许长老也真是,都不多让小壳伤心一会儿……”
许听潮一时啼笑皆非,夏晖和夏小四满面呆滞,那元神圆满的修士却喝道:“小壳不得无礼!”
许听潮却不在意,对那修士微微一笑:“小壳丫头纯真烂漫,道友无须苛责。”
那修士显然也甚是溺爱小壳,闻言便借坡下驴,郑重对许听潮施礼道:“多谢长老宽宥!”
许听潮见他执礼甚恭,便多看了两眼,问道:“不知夏桓道友与尊驾如何称呼?”
那修士很是惶恐,方才直起身来,又赶紧一揖到底:“不敢当长老称呼!家祖名讳正是一个‘桓’字!”
许听潮了然:“原来是故人之后,难怪如此相像!”那夏桓可不就是一副木讷沉默的模样?当年与自己倒还颇合得来。
“家祖时常教诲,礼不可废,以免失了尊卑!”
许听潮对此却颇不以为然,小壳也贼头贼脑地悄声道:“族长也和幼平哥哥一样,平日里总板着脸,一发起火来就,就好可怕!”
一面说,一面还那手拍胸脯,看来当真是怕得狠了。
夏幼平见她这般没大没小,狠狠一瞪眼,小壳顿时被吓得缩到许听潮背后。
许听潮弄不清楚为何这小丫头会如此自来熟?看她与静白那般要好,莫非是因为见到自己与静白方才那般亲近举动……许听潮暗地里又是一声叹息,事情远非这小丫头想象那般。
这一次,夏静白出来得很快,不出意外换回了男装,活脱脱一英武男儿。
小壳等却齐齐哀叹一声。
夏静白却不做理会,面色微微复杂,走上前长揖道:“小弟夏静白,见过兄长!”
许听潮心头略有遗憾,不过这样对双方都好,便将心头微澜压下,伸手虚扶:“贤弟免礼,快快请起!”
夏静白赶紧站起身来,颇不满意道:“其实若论年岁,兄长才应当唤我一声哥哥!”
许听潮一愣,断然道:“绝无可能!”
夏静白呵呵轻笑:“便是你愿叫,小弟也不敢受啊!”
许听潮也不再纠缠,只问道:“方才贤弟施展那许多法术,可是用了巫门之法?”
巫门与巫族全然不是一回事,诚然巫门与巫族有关,是人族先贤自巫族巫术中得了灵感,创出以神魂为引,驱动天地灵气构建法术的法门,传承至今,早已分出不知多少支,似巨人界南荒洲上王郑与郑婆婆,便是此道传人。巫门修士与巫族人原理大致相同,但巫族之人并无魂魄,因此以声音为媒介,就此节来说,二者又全然不是一回事。
夏静白体内真气早已尽数转化为金磁真力,克制天下五行,断然不可能以之施展五行法术,是以许听潮才有此问。
“却不是巫门手段。”夏静白微笑否认,“哥哥可还记得那费家?”
“如何会不记得?费隐公殒身元磁海,他那五灵珠为愚兄所得,这些年来也助益颇多,如今更落在愚兄祁师叔二弟子手中,颇得其用。”
夏静白却不关心五灵珠下落,只说道:“费家是望海族另一大姓,其族中传承便是这神魂祈愿之法。当年费隐公与费郢费粱身死,费阔海请降,费氏祖灵辗转也落到我夏家手中。说起来,小弟转修庚辛金元磁剑煞,此法也是一桩推助之力。”
许听潮点头赞同:“贤弟术法无双,得了这神魂祈愿术,也算天遂人愿。”
夏静白笑道:“若说术法造诣,只怕这百灵大界中还要数哥哥精深!”
“愚兄修行不过区区七百来年,怎敢如此妄称?天下英杰多有,千万不可小视!”
夏静白口中应是,暗地里却道,在我心中,便是无人能超越哥哥!
“贤弟修行神魂祈愿术,愚兄也颇通巫门神魂之法,还知晓些巫族门道,待有闲暇,正好交流一番!”
许听潮说得含蓄,夏静白却知他是动了传法之意,一时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答应,而后猛地醒悟,哥哥这还是在提醒自己要以正事为重呢……
破浪神舟前方五里那两千哀哀戚戚的通幽盟弟子,却得先打发了。
夏静白郑重谢过许听潮后,就站上前,冷眼向通幽盟众修看去。
这两千修士,先前担心自家命运前途,又惊又怕,因此夏静白悟得葬花吟神髓时,他们最先把持不住,陷入那悲意之中。此刻稍稍好转,又见弄出那股子悲意的正主儿横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