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有的时候会有点惋惜,她那个时候太过急躁,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
毕竟,“没有人能够拒绝恐惧和糖果”。
“我的母亲爱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过,她说漫长的生命会让力量和权力都变成无聊的东西,所以为了让日子显得有点生机和趣味,你总要想办法自己找点乐子。但在这些乐子之中,新鲜的爱情总是显得那么物美价廉,它几乎不需要你经过多么复杂的谋划和准备,但同样,很诱人。”他说:“可是我不能理解。”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兄弟姐妹,甚至有一段时间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挺高兴的。但很快,他妈就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他是个白痴。
“我可不需要那么多孩子。”她说:“我只要一个。最强的那个。”
当时她似乎还畅想了一些有关她和那个最强的孩子互殴的未来,路德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清楚地记得,他一点都不想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战斗。
“哦,那可由不得你,小可怜。”母亲语言带着夸张的怜悯:“因为你们太弱了,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力。”
看着路德维希逐渐惊恐的脸,她又笑起来,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她会像爱护漂亮的娃娃一样,爱护每一个孩子。
路德:“我不想让你死,也不想让你讨厌我,我,我只是”他的手在空中抓握了几次,最终只是垂下了头:“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这里。”
瑞瑞平静的回答他:“你知道的,我不能离开。”
“可是我希望你能选择留下来,就算可以离开。”
他垂着头,像被淋湿的狗狗。
带着枷锁的时候自然不存在能够平等对话的机会,但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瑞瑞这样想着,来到路德维希的面前。
她俯视他,俯视这个卑微又颓丧,小心翼翼用目光恳求她的血族。
“你要明白,路德,我没有权利拒绝。”她平静地说:“但是如果想要成为朋友,那至少应当从一个坦率地对话开始——至少这把钥匙,代表的意思应该不会仅仅是让我自由的出入这里。”
“你还想说什么呢?”
路德维希看着她,愣愣的。这个人类的脸上和平时一样,除了温和的微笑什么都没有,血族的心脏不会跳动,可是将自己的过去剖开摆在别人的面前,还是叫他产生了“心脏震动”的感觉。他觉得羞耻,也觉得疼痛,更有一种“即使这样她好像也毫不在意”的恐慌感。
瑞瑞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思想在“我可以命令她屈服”和“回答她”之间摇摆,瑞瑞还在看着他,那双黑眼睛之中无悲无喜,叫人有点害怕。
沉默之中,他开口说话了。
“我——”他说:“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母亲吸了你的伤害了你。”
即便是面对母亲真实的杀意时,路德维希好像也没有这样被灭顶的紧张淹没过,他会恐惧、会愤怒,但像现在这样,咬紧牙关,手指不自觉地收缩,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只为等第一个宣判,从未有过。
他选择了“向她屈服”。
他看见瑞瑞笑了起来。
一个微笑从她的脸上缓慢地绽放,由内而外。第一次,那双眼睛里冰雪消融。
蓦的,路德维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别人的事情,你是没有办法控制她的不是吗。”她说:“这样的道歉接受起来好像有点问心有愧,因为这并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我接受会让你觉得好一点的话,我接受,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记住,这件事情你的错。”
瑞瑞:“不如我们忘掉这件事情吧。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路德。”
啊
啊啊
说、说点什么!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才对!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仿佛正跳得越来越快。
他忽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张了张嘴,最终目光落在了书架上。
“你,你想先看哪一本呢?”他觉得自己压不住嘴角,语调也奇怪的上扬:“我可以帮你来拿!”
·
瑞瑞好奇的看向斯维瑟:“不过这次你完全不吃醋诶。”
靠在骨头脑袋上,瑞瑞手掌贴在他光滑的脑壳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探究着问:“真的完全不在意吗?我对你刮目相看咯。”
嗤。
斯维瑟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用力打了个响鼻。
【我现在已经不是会为了那种小事吃醋的人了】
【我刚刚才发现,我的意志有多么的坚定,区区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血族,已经不能让我感到担忧了】
【但是不准问我关于我的意志的问题,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不会告诉你,我甚至已经敢于因为你而对抗神明,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得意,那我就太难为情啦!
他骄傲的鼻孔看天,并且保持这种姿势一直向前走,直到瑞瑞手动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