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出声他就后悔了,一种冒犯了神的恐惧侵上心头。
他一边摔鞭破开魔雾,一边给自己打补丁:不不不别打了,你问我宫冬菱?我真没见过啊
谢瑜根本不听他的,话还没说完邪神剑就到眼前了,牧尘林一个仰身,一甩鞭子将剑身卷了起来,阻止剑锋的继续前进。
下一秒,邪神剑爆起一阵剑气,缠绕在剑身上的鳞鞭就此断开,散落一片。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牧尘林武器都没了,只是一个标准的滑跪。
前后不过几个来回的功夫,他就愁眉苦脸将该招的全招了:是陆从霜让我去你们楼阁的,肯定是她做的,想栽赃在我的身上。我连邪神剑都没得手,回去就要被魔尊弄死了,我容易吗我?!
越说越气,他刚想大点声,就对上谢瑜过于阴沉沉的脸色,又是突然闭嘴,什么也不敢吐槽了。
陆从霜谢瑜一下就想起了她盯师姐那个黏黏糊糊的眼神。
虽然在外人看来,陆从霜没有理由会劫走宫冬菱,但这没有理由恰恰是陆从霜的保护伞,以谢瑜敏锐的直觉,却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不是简单的见色起意,谢瑜觉得,若牧尘林所说的话为真,那么陆从霜背后绝对还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邪神剑不是你们自己停止竞价的?她突然注意到了这点,开口问道。
牧尘林心下也是一动,道出了实情:不错,我们竞拍加价时被切断了竞拍器,所以陆从霜才会商量给魔族补偿
虽然没有说完,谢瑜也是瞬间明白了,南斗仙君得到这邪神剑根本不是偶然,而是一场交易的结果!
他一定是答应了陆从霜的条件,对方才会不惜得罪其他竞价方,将这邪神剑以黑幕的方式卖给南斗仙君。
谢瑜一双眼睛愈发赤红,那是从前她被残魄占据身体的表现,可此时,更是她在失控边缘,魔族血脉戾气影响达到最高峰才会出现。
她咬紧牙关,紧握手中的邪神剑,这些人中,无论是主谋还是帮凶,她一个都不可放过,一如从前那般。
这次再也不会重复十几年前的失败了,自己一定可以,将师姐平安地带回来。
就在此时,两人身后的隐秘角落,一个男人的身影就此隐去。
那是许若真,他在此处听到了宫冬菱失踪的消息,知道这事和陆从霜脱不开干系,便也顾不上这魔族之人,就去寻陆从霜了。
当他以为从始至终没有人发现他的行径时,却没有发现裸露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蚊虫叮咬的小红包。
确定追踪许若真的踪迹吗?她面色并没有任何异常。
我追踪到这世间任何一缕属于邪神的魔气,不过需要你用邪魂之力伤了那人。邪神剑如此说,那么,邪魂之力化成的小蚊虫叮咬也是一种伤口。
谢瑜敢确定,自己方才和牧尘林所说的话中,关于宫冬菱失踪的消息他肯定已经听到了。
怎会如此沉稳?
直觉告诉谢瑜,许若真跟此事也有关系。
你现在要去何处寻宫冬菱?牧尘林看沉默许久的谢瑜,小心翼翼问道。
谢瑜纤长的睫毛颤动片刻,冷冷看向远处陆从霜在藏珑山上的处所:快了。
许若真下一瞬就出现在了陆从霜的水晶宫中,却只见那个疯女人正在把玩一块菱镜。
这是月娘的菱镜?怎会在你的手中?!
许若真一下就将满肚子质问的话全都忘在了脑后,讶异地问这菱镜的事。
你身为宫冬菱的好师尊,竟是连此物在她手中都不知吗?陆从霜的心情极好,眉梢都显出几分快意。
听到此话,许若真的脸色一变,却是恼羞成怒起来。
因为他真的从未听说过慕容月将菱镜给了宫冬菱,一想到宫冬菱乖顺外表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小心思,他就格外暴怒。
宫冬菱是你劫走的?我猜的没错吧!许若真阴脸质问。
陆从霜一抬眼,讽刺地看他:所以呢?我该奖励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吗?
许若真怒吼:不是我让你寻她的吗?你现在的意思是准备将她独占?!
把那控制人的丹药给我,我带你去见你的好徒弟。陆从霜勾起唇角,将菱镜收起来,她从来就没有和别人分享东西的习惯,不过是一步步将他套路罢了。
看到人了再给你。许若真咬咬牙,终于妥协了。
陆从霜倒是大方,明媚一笑:可以,刚好喂给她试试效果。
另一边,宫冬菱躺在地上,还在昏迷之中,一头散发覆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的头微微偏向一侧,痛得止不住那生理性滴落的泪水。
那只被折断的手仍是无力的垂,明明红肿的不成样子,却没有经过一点处理,甚至还被捆仙绳和另一个手腕系在一起,被扳折到匪夷所思的角度。
阿阿瑜。
宫冬菱干裂的唇微动,睫毛微颤,缓缓醒转过来。
但一睁开眼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