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掉了那畏畏缩缩的性子,现在不就又来了吗?
他居高临下道:你师姐呢?不是被迷药晕了吗,我带她去医治。
不麻烦真人,迷药不强,睡一觉就会自然醒了。谢瑜脱口而出,差点忘记在许若真面前暂时隐藏自己的本性。
许若真像是看穿了她想独占宫冬菱的心思,冷笑一声:不用你带路,本座也知道在哪。
他径直走向那个山洞,谢瑜呼吸一滞,快步跟了上去。
谢瑜施了那些小把戏障眼法根本骗不过许若真的眼睛,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熟睡中的宫冬菱面前,只探了探她的脉象,就要将她卷着被毯一齐带走。
看到许若真触上师姐裸露皮肤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谢瑜心中炸开了,黑雾涌上了右手,她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魔障。
冷静,现在不是时候!谢瑜在心中默念,魔气才退下去,不至于被许若真发现。
许若真故意回头,欣赏着谢瑜失控的表情,他笑意直到眼底:你可曾知道,你师姐从小父母双亡,他们把她托付给我,是我将六岁的她一点点拉扯大的,我们的情分本就不比一般师徒,也不是你这种随随便便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我知道你一直想引起本座的注意,却屡战屡败,便将目标转向你的师姐,不过是想得到点关注罢了,真是可怜。
谢瑜什么也没说,抬头看向许若真,一双毫无波澜死水般的眸子沉的吓人。
等菱儿醒来,第一个想看到的人,一定是本座,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这句话让谢瑜一下想起了在师姐刚从极北之地回来卧床养病之时,都是在许若真那里由他日夜看护的,却是因为宫冬菱只要醒来没看见许若真在身旁,就会伤神无助到哭泣呕血。
许若真说的全都是事实,谢瑜根本无法反驳,但却也一点也不愿相信。
师姐谢瑜眼睁睁地看着许若真在她的面前带走了宫冬菱,她顶着僵硬的身体,却是连动分毫都无法做到。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将师姐抢回来。
而且更让她浑身发冷不愿相信的事实是,自己才是那个后来者,师姐的生命中有太多爱她仰慕她的人,自己是后来的且最不起眼的那个,不过是得到了点师姐的垂怜眷顾和同情就妄想独占师姐的全部感情。
真是不自量力,许若真说得对。
谢瑜回想起宫冬菱对自己做的一切,将她从禁闭室救出来,一次次给她包扎伤口,在众人面前为她辩解,给她丹药这才发现,师姐对自己的好更多的却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和愧疚,是突然从裘言的挑拨与骗局中清醒过来后想要弥补她。
根本不是因为她是特别的那一个
而许若真却从小将她养大,是她最亲密的人,孰重孰轻在这一刻已经分外明了了,自己都不配和许若真放在一起对比。
谢瑜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白眼狼,被师姐如此珍视对待了还不知满足,还想要她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
但一想到师姐曾经如此依赖许若真,她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自己的痛感闭塞,就连这魔气侵蚀的伤口都不觉半分疼痛,可为什么心中的痛就格外明显?
眉间的黑色的魔气若隐若现,再不做什么,谢瑜知道,自己可能也会因走火入魔陷入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对左肩上的伤口不管不顾,御剑跌跌撞撞,飞往了璇玑草所生长的那片地方,她知道那天师姐也进了梦境之中,师姐看到了她的梦境,她也想找到师姐的记忆碎片。
许若真曾陪她走过生命中每一个春夏秋冬,自己却未曾了解过师姐的半点过往。
璇玑草早已被摘走,就连旁边的草药都不剩多少了,谢瑜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徒劳,但还是忍不住过来疯子般的寻寻觅觅。
就在这时,身边的草丛里却传来一阵细微淅淅索索的声响。
若不是五感比从前敏锐太多,她只会像上次一般,被这黑邪赤蕴蟒突袭,但这次,她不见丝毫慌张。
来的正好,谢瑜握紧手中的玄菱,这次,她一定要打败这巨蟒。
黑邪赤蕴蟒感受到谢瑜那边的杀气,自知已经暴露,便轰的一声将身上掩盖的树叶植被顶破,高高扬起了高贵的头颅,它认出了谢瑜,知道她是几天前从自己手上逃脱的猎物,更加兴奋,尾巴拍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催命般的鼓点。
谢瑜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魔气,她想仅凭自己的力量和巨蟒比试,魔气是封印在自己体内的力量,虽然能为她所用,但毕竟是外力。
或许连谢瑜自己都没发现,在面对师姐自卑到无地自容时,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不完整的懦弱主魂,她的骄傲和自负在关于师姐的任何事情面前都格外不堪一击。
这便是为何从小和奶奶在一起时,她也愿为奶奶折了一身傲骨。
巨蟒张着嘴,朝她飞扑,像是要一口将谢瑜吞入腹中似的,被谢瑜闪身躲开了。
她冷冷紧盯巨蟒的黄金竖瞳,将玄菱高高抛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