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自己,得不到信任,得不到夏怡直来直往的回应,不知道是从哪个节点开始,吵架之后,两个人都在猜,猜对方在想什么,猜对了就是备感庆幸,猜不对就是互相凌迟。
垂眸,如把刷子划过夏怡身上露出的每一寸皮肤,看向了像是被笔杆子蘸取淡墨杵上了一笔的膝盖骨,指尖绕着那一圈,用指腹轻揉,低声询问:“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把你弄痛了。”
夏怡现在脸颊连带着鼻尖一样微微发红,其实不疼,她对性爱上稍带粗暴的情趣行为一向很宽容,但她讨厌喝多了的靳凌自己爽完就不管她了,气得伸手捏了一把他腰侧的肉,“你知道就好,昨天晚上你做完就睡着了,是我自己起床去洗的澡。”
靳凌任由腰间那双手上下求索般找他的软肉,揪得还挺疼的,手背贴近了大腿根附近,意有所指,“就这个?没了?”
夏怡听到这话就像是委屈了很久,被人戳心间脆弱的那部分,胸口轻微起伏,立刻小声斥责,“什么叫这个就没了?你以为你就这点儿错吗?”
靳凌立刻挑了挑眉,愿听其详,他就想听听他罪孽有多深重,看着一双灵动生怒的眸子,心生欢喜,他就喜欢夏怡那股劲儿劲儿的傲气,敢爱敢恨,如同第一次她给自己表白被拒绝了就是这样,小脸立刻甩臭脸。
“那还因为什么哭?因为我还没有追到你,我们又睡了,是不是?”
夏怡低下头看着两人间那一丝一毫的缝隙,点头,又摇头。
“那是为什么。”
正如当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望,她不敢望向如持着明镜般的眼底,这样会把她照得丑恶不堪,怕靳凌看出来,她一直以来都脆弱且敏感,从未改变,会钻牛角尖,会患得患失,分手之后更像是患病般易感,变得让她自己都讨厌。
夏怡感受着呼吸轻喷在彼此脸颊上,缓缓开口:“是因为你只想睡我,一点都没耐心追我。”
“所以我会觉得你是不是只是因为和我睡习惯了,才会想要把我快点追回来,根本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
靳凌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夏怡非要说,心里喜欢和生理喜欢是不一样,略带无奈笑着说:“想和我睡的人多的去了,那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睡。”
夏怡终于抬起眼,气汹汹地指着胸膛,“你还想和谁睡?”
但是看着靳凌似笑非笑的表情,眼泪像根细细的丝带,每眨眼一次,就剪断掉下一截。
靳凌的掌心微微收紧,在下颌处接住飘下来的一节节丝带。第一次觉得他的想法和夏怡的想法特别不一样,他之所以看起来没有耐心,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工作上习惯性强势做事,快准狠,忽略掉了夏怡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他也没什么安全感,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
用鼻尖去轻蹭眼泪,“不是只有你和我睡吗?除了你还有谁,在我这里性和爱是分不开的,我是因为被你惯坏了…夏怡每次都特别心软,我知道她特别在乎,我想着只要给她道歉,哄哄她,她就又原谅我了。”
用嘴唇去触碰咸湿的眼泪,亲吻柔软的眼皮,继续道:“对不起,夏怡,我不该这么着急,不会有下次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夏怡只是闭着眼睛流泪,任由自己的情绪波动,从那句“被她惯坏的”地方,开始汹涌澎湃,就像远处海啸掀起的浪潮,过了好多年才抵达岸边,最终拍到自己身上。
“我怕你讨厌我了,怕你烦我了,你昨晚都说了,让我少管你,我怕我一告诉你,你就再也不想追我了…”夏怡睁开眼睛,对视一瞬间,就失声痛哭。
语无伦次,哽咽着自语,“明明就是你对我说,让我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所以她一直肆无忌惮的对着靳凌各种发泄情绪,“是你把我宠坏的,又特别坏的知道分手之后时候就要把这个权利收回去。”,而我已经改不掉这个坏习惯了。
夏怡摇头。
“那天我说分手,你说好,你说你尽力了,解决不掉异国的问题,我理解你们特殊行业,有保密协议不让出国,好,没关系,我来解决,那你呢?这三个月,你干了什么,我一直都很爱你,但是你没有以前那么爱我…我可以感受到…”
“你真的特别讨厌,特别讨厌…”
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最后这句话。
靳凌由上自下地抚摸着夏怡的背,听着她说,她一直都很爱他,心依旧碎成了一片一片,有时候觉得理性未必比感性更值得让人信服,谁更爱谁,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
他没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好,也不觉得被冤枉,想告诉她,分手之后他都决定了不干军工这行了,等把手头签过的合同都交付完,就过去陪她,工作都无所谓了,随便干嘛,只要她开心就好,但是处理完至少还需要两三年,要因为一个他都不敢承诺的承诺,让夏怡继续坚持吗?她的不安全感也让他感到不安全。
但今天他终于知道了,她会的,即使他没有承诺了。
直至夏怡终于停止了自问自答般的抽泣,紧紧抱住还因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