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陆海空使用招贤令的那一天同时。
在某地,一处小小却雅典的庭院内,一名一袭青衣脸色苍白的青年负手站在庭院内,看着眼前刚刚出新芽的树木发呆。
在这一名青年的背后的石桌上,一本书被随意的放着,从书页被吹乱的痕迹来看,这青年应该放下书籍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快快进来屋外天寒,小心着凉了。”一声关切着急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满脸急切。
“放心,我省得,已经初春了不碍事的。”
那青年虽是如此说道,却也回过头来,轻叹一口气手中拿起桌上的书籍,轻轻合上之后跟着中年汉子走进了屋子里。
看得出来,这青年的家世应该不算很好,虽然庭院房间的布置都很雅致,但规模却也都很小。
如今正是冬末之际,虽然已到初春但温度依然冻人,在这地界这时候的房间里应该会长期烧着碳炉,而这一个房间却只有炭炉没有碳。
“唉,以少爷经天纬地之才,何需过这样的生活。”
中年汉子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世家的橄榄枝自己家的少爷都要统统推掉,很多甚至仅仅这似乎示好的礼物,自己家的少爷也统统不收,否则的话这日子何须过得如此清贫。
这中年汉子到不是怪自己的主子不上进,自己身为下人的不能跟着辉煌腾达,只是单纯的心疼着自己家少爷。
自己家的少爷身体并不好,如果又相对良好的条件的话,这冬天少爷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辛苦。
“有些东西,接受容易,偿还不易,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我不想被束缚在这里。”
炭炉被点燃,屋内明显上升的温度没有让这青年苍白的脸色有丝毫的回温,说到生死的时候,这青年的脸上却满是洒脱。
“呸呸呸,少爷你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少爷是什么人?您就是管仲萧何在世,您是要做出一番大业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中年汉子虽是如此说道,但脸色确是难掩的忧色,自己家少爷的身体有多虚弱自己也是知道的,最后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您以后不要在说这一种不吉利的话了。”
青年看着中年汉子,叹了一声,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虽是淡漠生死,但青年多少也有些无奈啊,老天是不是太过于公平了一点,给自己不凡的天赋的同时,顺手把他的寿命带走了一部分。
‘或许,我这一生注定抱着满腹的才学籍籍无名的死去,成为历史的尘埃吧。’
这样向着的青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星星,在北方似乎有一颗忽闪忽烁的的星星。
一时间,一股强烈的冲动告诉他,他要去北方看看。
这样的冲动来得有些突然,让青年有些错愕,他差不多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一种冲动的感觉了。
自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青年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在很短的时间里他的心性修为有了很大的突破。
如今的青年长期都是保持着一种较为平静的心境,震惊,惊喜,冲动之类的情绪青年都能很好的把控,但这一次的冲动青年没有把控得住。
他突然感觉自己或许需要到北方去看一看,那里或许有自己需要的,或者说有需要自己的人。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中年男子见青年许久沉默不语,有些担心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问到。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以他如今的心性修为本该能抑制住这种冲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有种要听之任之的意思。
“阿福,你准备准备,我们去游学。”
“游学?这个时候?”被青年称作阿福的中年人大吃一惊,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家的少爷怎么会突然想要去游学,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少爷要不咱过几个月再去,现在虽然初春了,但您的身体……”
“放心吧,没事的,你把这房子卖掉,买一辆马车就可以了。”这青年笑着说道。
阿福一听这个整个人顿时就炸起来了:“卖掉?怎么可以,少爷这可是您的祖屋,把这卖掉了您以后住那?”
“我有预感,我或许再也回不来了,这祖屋与其留着还不如卖掉,对了书不能卖,书我要带走。”
青年说完就不在理会阿福了,他目光悠远,望着北方的方向,也望着自己的未来。
阿福劝了半天最后见自己家少爷注意已定最后也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操办这一件事了。
由于青年催得很急,阿福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两天之内,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的目光当中,以一个相对中肯的价格把青年的祖屋,连同少爷名下的一点地产全部卖掉。
而卖掉那些的钱,阿福大半买了一辆宽大而且舒适的马车,以及一匹劣马,在把青年家里的所有书籍全部装上马车,又准备了一些干粮之后,阿福为自己准备了一把防身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