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呢。”
王玄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赵含章,“荆州出事了?”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指着迎过来的成伯道:“世兄,你先去梳洗吧,我让厨房准备吃的,一会儿我们可以边吃边说。”
一说梳洗,王玄就觉得混身痒痒,之前流浪的时候一两个月不洗澡也不觉得有什么的。
他动了动身体,急匆匆的跟着成伯走,“那你等我。”
赵含章才不等他呢,世家公子就算是被俗世毒打过,一有机会,自然还是要好好的捣腾自己。
所以王玄在浴室里一呆就是半个多时辰。
头发洗了四次,换了三次水,澡也洗了三次,要是条件允许,他还想泡个鲜花澡之类的。
可惜刺史府的下人似乎对男子有什么误解,竟然不肯拿鲜花给他泡澡。
王玄坐在镜子前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叹息道:“粗糙了许多啊。”
被派来伺候的小厮纠结了一下,还是跑出去找认识的侍女姐姐们拿了一些脂粉进来。
王玄只看了一眼便摇头,没有用。
小厮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位郎君和他们的大郎君二郎君一样,就听到他道:“这一看就是劣等脂粉。”
小厮就把话给咽回去,庆幸自己没说他和大郎君二郎君一样,都是阳刚好男儿。
王玄起身,“走吧,不好让赵刺史久等。”
赵含章都跑去和赵铭等人开了一个短会回来,正是用晚食的时候,傅庭涵也正好下班回来吃饭。
王氏知道王玄找到了,还特意过来见他,知道他们有事要说,她只见了一面就走,把空间留给他们。
赵含章给王玄布筷,道:“世兄一路艰辛,不好直接大荤大腥,所以今晚我们多吃素。”
桌上只有一道煮鸡蛋,都不能说是肉,但厨子手艺很好,菜都做得很好吃,尤其是煎豆腐和煮豆腐,王玄吃得很开心。
埋头吃了一碗饭,王玄这才微红着眼睛道:“民生多艰,以前我等虽知民生疾苦,却不知他们这么苦,多是从书上理所当然的认为,与惠帝的不食肉糜相差何几?这一次,我方知道,他们的苦是连活着都是奢望。”
荆州刺史,做吗
赵含章停了停,给他夹了一个鸡蛋,坐在一旁的傅庭涵也扭头看了王玄一眼,一样给他夹了一个鸡蛋,“多吃一点。”
王玄看了一下俩人,有些许感动,盆里的鸡蛋只剩下两个了,今晚的好菜基本上都被他吃了。
王玄:“说吧,荆州出了什么事,竟让我那叔叔不远千里的派使臣来找我。”
赵含章挑眉,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后道:“荆州的流民一直得不到安置,王刺史终日饮酒,不理政事,所以荆州流民反叛,如今已大乱,前不久,他派兵袭杀流民八千余人,其中有不少被迫卷入的当地平民百姓,这些人虽贫穷,但世代居于荆州,族人亲眷众多,所以叛乱不但没平定,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叛乱,波及范围也更广。”
“这时候来找你,或许是想请王世兄去帮忙吧?”
王玄略一思索便摇头,“不,以我这叔叔的孤傲性格,他是宁愿辞官离去,也不会求助第二人的。”
王玄道:“他来找我,应该是不想当荆州刺史了,把荆州交给我。”
赵含章眉眼一动,忍不住坐直了身体,说这个的话她可就不困了,“他愿意将荆州全权交给你?”
王玄苦笑一声道:“他愿意有什么用,刺史须得朝廷册封,我这叔叔名望高,又是朝廷指派,荆州的士族都不服从他,何况我呢?”
赵含章却道:“何不试试呢,我愿意举荐世兄为荆州刺史。”
王玄不由的看了她一眼,“我若没猜错,三娘一开始应该是不想我去荆州,为何瞬间改了主意?”
赵含章道:“王澄放浪形骸,其孤傲不在世伯之下,乱政之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世兄是良才美玉,我当然不愿意让你去荆州被那股秽气污染,可要是去当刺史,那你就是去改正风气的,能让荆州的百姓多一线生机。”
王玄抿了抿嘴,没想到赵含章对他这么有信心,说真的,他都没有呢。
现在能当一地刺史的都是他的叔叔辈,王玄有自知之明,他虽有些名气,但从未出仕,就算有赵含章举荐,也很难一出仕就是荆州刺史。
赵含章却觉得没什么不可能,豫州之下是荆州,她将来要收复江南,荆州是必经之路,它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要是能在这时候通过举荐王玄成功拿下荆州,将来她事半功倍。
赵含章:“世兄只说敢不敢去荆州当刺史,你只要敢,我便给你弄到手。”
王玄:……这么凶猛,他好像看到了他爹。
当年他爹说要给王氏留后路,于是让他一个叔叔去青州当了刺史,一个去荆州当了刺史。
如今赵含章也是一副,只要他想便让他去当刺史的自信模样,他不由有些忧虑,“三娘这是要像我父亲一样留置后路吗?为何不从赵氏中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