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值农忙,所以城外很热闹,城里就有些冷清,但依旧感受得到西平县城的勃勃生机。
虽然道路两旁的白幡和麻布都还挂着,但已经感受不到多少战争带来的悲伤,每个走过的人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常宁没想到赵含章竟然做得这么好,西平破城才过去多久?她竟然就让百姓们走出了悲伤。
常宁骑在马上一路走一路看,已经有士兵提前去县衙禀报。
赵含章便召集了在县衙里工作的大小吏员们出门迎接。
常宁才到县衙门口,还没下马,赵含章就快步上来,一脸喜色,“常先生,您总算是来了啊。”
常宁受宠若惊,忙躬身行礼,“女郎这就羞煞我了,不敢当女郎如此大礼。”
“先生可是我千辛万苦才请到的,再大的礼也受得,”赵含章拉着他给众人介绍,“这就是我们西平县的新主簿,常宁,常主簿。”
耿荣等人连忙躬身行礼,“常主簿。”
常宁忙作揖还礼,抬头时看到站在第二排的还有个女子,他顿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连主君都是女郎,县衙里有个女吏员又有何奇怪的呢?
赵含章介绍他们,“这一位主簿见过的,傅大郎君,他虽不在县衙中任职,但含章有许多事都要仰仗他,是我的左右臂。”
常宁就明白了,傅庭涵是幕僚的身份,以后就当做县令师爷来看就好。
不过主君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竟然马上就叫他主簿了。
赵含章先介绍的宋智,“赵县丞事忙,多半时候不在县衙里,所以县丞之职是我和傅大郎君一起管着的,琐碎之事便交由宋智来处理,以后常主簿有需要和县丞沟通的事,先找他。”
常宁就明白了,宋智是文书,不过似乎还未定下。
赵含章然后介绍耿荣,“这是我给常主簿找的文书,耿荣,因他父亲是先主簿,他对西平县还算熟悉,以后常主簿有不解之处问他。”
又对耿荣道:“你好好辅助常主簿。”
耿荣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然后介绍了陈四娘,“这是陈四娘,她现在也是户房的人,因为战事,西平县有许多孤寡孩童无家可归,所以我在县城里开了育善堂收养他们,现在育善堂就是她管着的。”
陈四娘上前屈膝行礼。
常宁回礼,道:“育善堂耗资不少,所做账簿要清晰明了,这样才能长久。”
赵含章颔首道:“不错,正巧她不仅心善,为人细心,还读过书,能做账簿,所以我便把此事交给她了,常主簿以后也多留意育善堂,那些遗孤我们既然开始养了,那就要养好。”
常宁应下。
然后就是县衙里的几个衙役了,“还有一些人在外忙碌,此时不在县衙里,待他们回来再让常主簿见。”
赵含章笑眯眯的道:“走,我带先生进去看看你的公房。”
达成共识
赵含章不仅让人重新布置了一下给常宁的公房,还很大方的在县城里给他分了一套房子,配了一房下人给他。
反正她现在不缺粗使人手。
常宁还未正式办公就感受到了赵含章对他的看重,待正式接触县务,他感受愈深,因为赵含章真是不见外,什么县务都和他说。
他都没得及和这位新主公磨合,直接被她砸过来的底细吓到了。
看着手中的数据,他艰涩的问道:“这是?”
“这是我们需要安排的人,”赵含章让人把简易地图挂上,之所以说是简易地图,是因为上面只大概画了一块一块的区域然后标注了名字。
这是傅庭涵大致估算后画出来的,上面的面积数字也是大致计算,但荒田和官田面积却是大差不差的。
赵含章示意常宁看图,“我们决定将人安排到西平县各处,让他们耕种现在荒废的土地和官田。”
常宁脸上的惊诧慢慢收起,脸色平静的问道:“但是?”
赵含章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但是,没有房子,我们现在缺少御寒的衣物,被褥等,而今又正赶上种冬小麦,我们不能错过农时。”
常宁问:“那他们现在住在何处?”
“荒野里,”赵含章道:“每日下地劳作用饭后就地休息,由军中派出去的士兵管辖,还算听话。”
常宁沉吟,“现在是秋末,天气虽转凉,但还能过,再过一段时间,寒流南下,夜里寒凉,再露宿野外就不行了。”
赵含章深以为然的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问,“先生有高见吗?”
“高见没有,”常宁道:“和女郎一样,让他们一边建造房子,一边耕地播种吧。”
他直接否决了赵含章用砖石砌房子的决定,道:“直接搭建茅草屋,先让他们有个容身之处再说。”
“可茅草屋并不保暖,”赵含章还是想一步到位,“我已经让人建砖窑,第一炉砖都烧出来了。”
“但女郎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