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沉母询问他们是否要在着住一晚,
看着沉母希冀的目光,白惟依点头,甜甜的应下。
沉母与小郑阿姨乐呵呵的去给白惟依收拾房间,就在沉慕白隔壁。
白惟依和沉慕白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散心,几只萨摩耶在他们二人脚下转圈跑来跑去。
沉慕白看到她脸色不太好,温柔的出声问道:“你是害怕他们吗?”
她摇摇头,有些情绪低落,那是她藏在心底不愿触及的疼痛。
或许说出来会好受些吧,她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她靠在沉慕白的肩膀上娓娓道来:
“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一只很漂亮的萨摩耶……”
“是豆豆吗?”沉慕白缓缓开口。
白惟依猛地抬头,惊诧得的瞪大眼睛望向他,一瞬间脑袋里电光火石,猝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你是那个哥哥?”她有些难以置信。
他点点头。
下一秒白惟依眼泪就落了下来,情绪有些崩溃,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它。”
沉慕白心疼的看着她,将她揽进怀里,轻柔的安慰她。
当年豆豆去世沉慕白是知道的,豆豆贪玩跑出去,被路过的货车无意间碾死了。并非她的错,与她并无半点关系。
“不,不是这样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哭腔,否认他的观点。
当时她极其厌恶绘画,但还是拗不过梅女士,被她强制送去画室,在经过马路的时候,豆豆看到了她,隔着马路就兴冲冲的奔向她。她当时想,如果豆豆能和她一起在画室里,绘画或许也不会那么枯燥吧。
可是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喊豆豆,他就直接被碾死在自己眼前,刺眼的红在她眼前炸开,她尖叫着大哭。
隔着一条马路,梅女士并未注意到对面发生的事情,一心以为她是在反抗去画室,强制着将她送了进去,后来为了惩罚她,还将她关进禁闭室。
她在禁闭室里面大哭,喊着妈妈我错了,我会乖,放我出去吧。
她就想出去,再看豆豆最后一眼。
但是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
她哭了一个晚上,后来就发了一场高烧,但是她依然无法逃脱梅女士的掌控,病好了依然每天要按时去画室学绘画。
她在想,如果当时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不跟豆豆成为朋友,
会不会能避免这场意外的发生了。
会不会是她不配,不配拥有任何朋友。
而这就是对她不乖的惩罚。
渐渐地她就学乖了,不再表达自己,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成为了梅女士满意的乖乖女。
听完的她的话,他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她不管与谁,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全然不见小时候的阳光与明媚。
沉慕白沉默良久,而后带着安抚的声音响起:“或许他们是豆豆生命的延续呢。”
白惟依哭的眼睛红肿,这个世上还有豆豆与之相关的生命,这或许也是一种慰藉吧。
这件事情谁也没有错,但是意外总是不可避免。
梅女士毋庸置疑是爱她的,可是她想,关于豆豆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原谅梅女士吧。
白惟依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都乱哄哄的。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些时间去消化。
门口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随即传来沉母轻声的询问:“惟惟依,睡了吗?”
听到是沉母,白惟依立刻系了拖鞋,去给她开门,将她迎了进来。
沉母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种通体晶莹玉镯。
打眼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白惟依有些猜到沉母是来做什么了。
果然,沉母缓缓开口:“这只玉镯,是慕白奶奶传给我的。现在你跟慕白在一起,我想是时候把它传给你了。”
“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白惟依语气慎重道。
沉母一愣,而后和煦的说道:“我只认可你的,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收下吧。”
白惟依沉吟片刻后,又说到:“阿姨,或许您可以等到沉慕白结婚的时候再给也可以。”
沉母见她实在不愿意收,只好作罢。嘱咐她早点休息,便也出去。
白惟依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和沉慕白能走到最后嘛,她不敢保证。
她之前一直沉浸在恋爱的快乐中,从未认真思考过他们这段感情。
如今她切实从他口中听到,他没有结婚的打算,而如今他也有知道关豆豆的真相。
他们总有一天会分手的。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可是她舍不得。
就让她自私一回吧,最迟等到她毕业,再分手吧。
沉慕白推开她的卧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躲在被子哭的一塌糊涂。
今晚相当于重新揭开她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