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场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从赛道外进来了一批人。
这批人快速分成几队,对主看台进行疏散,拆除了下半段楼梯的栏杆和挡在楼梯下方阻碍人快速流通的障碍物。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楼梯下被全部清空。
在清晰的指挥下,人员流通的速度终于快了起来。
两人本就距离楼梯不远,很快就下了楼梯到了地面上。
“这里不安全,我们现在恐怕要带您回里约。”安保队长罗伊将两人从人群中隔出来,人员立刻回笼,将二人保护起来。
“是我们的人?”
“是,”罗伊点头,一副全权听她吩咐的态度,“这里不安全,飞机已经在等候了,我们可以随时离开。”
“等平曼出来了,先把他们先送到酒店。”沉星回头始终找不到席平曼的踪迹。
把她们安排好她才能放心离开。
阙微霖的目光落在了沉星身上。
沉星到底是什么身份?
内地官员的后代?抑或是巴西参政华裔的直系亲属?
眼前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安保,她在东南亚接触过一些类似的人群,轻易就能分辨出这些人的特别之处。
在南美,拥有安保在上层社会不是一件很夸张的事情,受环境影响,安保几乎成了有身份的人的必需品。
但这些人的装备和行为特征都让她想到了一个组织——美国黑水。
一个全球领先且臭名昭着的安保公司。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沉星上了场外的一辆防弹车。
车外四个点位都有人把手,几步之外也站着巡逻的安保。
铃声响起,沉星接起电话。
“圣保罗要乱了,我很担心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语如曼波,催人迷心失了神。
沉星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只道:“安排好这边我就回来。”
阙微霖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派专心盯着进口处的样子。
她注意到沉星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时也有些心惊肉跳。
这时,两个安保人员扶着席平曼走进来。
车门被打开,阙微霖松下一口气将人扶上来:“腿怎么了?”
席平曼靠向椅背缓了缓,掀起裙摆,小腿上一片乌青还有擦出来的道道血迹。
车辆启动,与呼啸而来的消防和救护车擦肩而过。
沉星让人拿来医疗箱给她上药。
平曼捏着酒精棉球压在伤口上,小声吭骂:“嘶,看个比赛都搞得鸡犬不宁的。”
阙微霖看着那伤口:“这群该死的黑帮!”
沉星将药箱递过去,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知道这是黑帮做的。”
席平曼叹气:“也只有他们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攻击圣保罗州州长了。”
“就是因为这些黑帮,巴西才会有这么多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fave里,他们要么加入黑帮成为最底层的耗材,要么死在随便哪一场火拼里。”
阙微霖心中郁气难平。
来这个地方半年后,她才明白南美的ngo工作为什么这么难以开展。
这里的黑帮已经完全渗透进了普通民众的生活,当你的住所、通讯、工作、教育等生活的每一个方面都被黑帮掌控时,脱离黑帮就意味着死亡。
人们宁可背叛政府,也不愿背叛黑帮。
曾经在一场官司中,ngo承诺可以保护证人离开南美获得美国绿卡时,那个唯一能作证的证人依旧三缄其口,甚至乞求他们离开他的家。
面对这样的民众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联合媒体给政府施压做些不痛不痒的工作。
席平曼这时才意识到了什么般,拍了拍阙微霖的手,冲她微微摇头。
车辆很快将他们送达酒店,两人下车。
等完全看不到车队的踪迹了,席平曼才松了口气:“你知道沉星她男朋友是什么人吗,居然敢说出那种话。”
“怎么了,难不成她男朋友是混黑帮的?”
阙微霖不以为然的笑容在席平曼极为难看的神色中缓缓转变为了不可置信。
“她男朋友可不只是混黑帮的小马仔,”席平曼抿唇,“那位在drz的地位绝非寻常。”
她只能将话说到这里了。
阙微霖点点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只是:“我那会儿还奇怪她身边的安保为什么出自美国黑水,现在看来她的身份果然非比寻常。”
“抛开她男朋友,沉星本身也是萧山沉家的人。”
“沉家?他们家不是特别注重背景吗,怎么会让小辈与境外黑帮扯上关系。”
“沉家估计还不知道。”
“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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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保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