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声音暗哑道:“今天身子怎么样了”
卫姌红了脸。成亲头两日,桓启都是气势汹汹不知满足,让她疲惫倦怠。后来月事来了,休息了六七日。他突然问起来,卫姌目光飘忽移向别处,轻声道:“还没好呢。”
桓启却狐疑看了她一眼,“真的”
卫姌撇撇嘴,忙不迭点头。
桓启看着她明眸善睐,眼里藏着狡黠的光彩,心里软的不像样,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道:“前两日看你吃药,听说营阳有个医术精妙的医师,过两天我派人去请他来给你看看身子。”
卫姌道:“我是娘胎里落下的先天不足之症,只能慢慢将补。”
桓启道:“药方子都用了好几年,这回让医师诊脉看看,换个方子补身也好。”说着,他凑近过来,在卫姌耳边说了句什么。
卫姌如玉般的脸庞倏地涨红,又羞又愤地要推开他。桓启觉着她力气如猫挠似的,只微微晃了一下便没当回事,卫姌咬唇,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桓启倒抽一口凉气,皱着眉头,抓着她的手,揽到怀中,狠狠揉了揉。
卫姌不住躲闪,桓启亲昵在她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道:“再闹我可就不忍了。”
卫姌如今却不怎么怕他,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全喷在耳根,潮热得发痒,她双手都被他紧紧握住,便抬起脚来踹了一下。这一脚却巧,正踢中桓启要害处,他脸色微变,手掌松开。卫姌见状不妙,赶紧躲开了些,抢先告状道:“还不是你吓我……”
桓启脸色略有些发青,踹的可比刚才掐腰的地方更疼,见卫姌还摆出一副无赖模样,心里好气又好笑。
入夜之后,锦被熏暖,卫姌先上榻,片刻过后桓启梳洗完毕,穿着单薄的中衣掀被睡了进来,大手环在卫姌腰上。卫姌刚有些困,此时却清醒过来,想着他白天问的那句,不禁有些紧张,她懂男女情,事的欢愉,但年纪到底还小,并不贪恋那种感觉,偏偏桓启又是极健壮的体格。
桓启摸了摸卫姌的头发,搂着她小声道:“今晚什么都不做,睡吧。”
卫姌闭上眼,又听他说:“让你休息两日,回头定要好好补偿我。”
卫姌在心中啐了他一口。
桓启身体比卫姌热一些,又喜欢搂着人不放,卫姌仿佛被一团暖意包围,渐渐睡得深了,她浑浑噩噩,置身于黑暗中,只没头没脑朝前走,忽然见着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烛火,她走近过去,却听见一个脆弱而坚定的声音——
“我不甘心,这样的一生。”
卫姌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做什么梦了”桓启在她之前就已经醒了,此刻轻轻拍着她的背,“刚才听你说什么不甘。”
卫姌深深呼了一口气。梦里的声音很熟悉,她记起来,是自己前世在三元观内对着天师像所说。
桓启对外喊人,婢女送热茶进来,桓启像哄孩子似的,让卫姌喝些水,拿帕子又给她擦了擦脸。卫姌依偎在他怀里,沉吟片刻,问荆州可有供奉天师像的道观。桓启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便报了一处地方。
卫姌记了下来,打算哪日去走一趟。
两日过后,巳时一刻,桓启从军中回来,卸了轻甲,立刻叫人备马车,他对卫姌道:“你前两日问的天师道,正有一个道首在宜都郊外讲道,走,去瞧瞧。”
卫姌心中一动,当即换了衣裳,稍作收拾,跟着他出门。
马车行路比牛车快,又有仆从备着吃食茶点,卫姌想着事没吃几口,剩下的桓启全吃了。紧赶慢赶,日头西斜,傍晚时分,才到了天璇山道观。道童似是早得了信,也未多问,直接将桓启卫姌请到内堂。
只见供台上有天师像,神色威严肃穆。卫姌进门时心就猛跳两下,心怀虔诚在像前拜了一拜。桓启若有所思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道童很快领着一位黑衣道士进来,卫姌也不知为何,心跳紊乱,行礼喊了一声:“仙翁。”
中年道士看了她一眼,平静无波的双眼竟泛起异色,但他和那些惊艳卫姌样貌的目光不同,并无世俗贪色,桓启拧着的眉头很快松开。
道士忽然开口问卫姌:“心中可有什么不甘”
卫姌怔住,半晌才回神,摇了摇头。
道士道:“娘子已解厄,送上供奉,就可以回去了。”
桓启正要开口,中年道士指向卫姌手腕,说:“供奉在此。”
卫姌低头,她手腕上有一串玉珠,是出嫁时母亲所赠。卫姌摩挲玉珠,毫不犹豫褪下来,双手奉到供案上。
中年道士含笑看着并不说话。直到卫姌告辞,将要离开时,他忽然悠悠叹了一句,“望前路,莫回首。”
卫姌脚步一顿,并未转身回望。
外面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桓启牵着她的手,从道观离开,顺着山路而下。卫姌想着那串玉珠,母亲与卫家都安然无恙,与谢家也再无瓜葛,与前世早已截然不同。她侧过脸看了桓启一眼,她对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