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男来到桓温养病所在的小院。因需静养,此处僻静,司马兴男刚才让侍卫守住院子,不许仆从婢女靠近,太医送药来的时候,推门就见院子里躺着一地侍卫尸体,当即吓得瘫软在地。
司马兴男见着院子里的景象,心乱如麻。
使臣见着满地尸体鲜血,瞳孔一缩,道:“长公主方才责怪下官太过轻视桓启,却不知您也太过轻视大司马。”
司马兴男森冷瞪眼过来,手握成拳,在袖里轻颤两下,道:“让他调人马来,今日你我性命不保。”
使臣也知此事紧迫,桓家根基就在城中,便是桓姓族人府兵凑在一起,也有好几百,他原先想着司马兴男身为桓氏主母,打理后院,如今桓温又伤重不能动,暗自下手,正好为陛下除去一个权臣祸患。哪知事情竟出了差错。他不由生出悔意,显然司马兴男对桓家并非尽能掌控。
司马兴男赶紧让人去问,仆从很快回禀,守门并未见人出去。
使臣眼底藏着一抹怒,道:“殿下这些仆从该好好管束了。”
司马兴男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吟片刻道:“他并未从后院出去,外面还有你的人在……对了,是去了州衙。”
使臣皱着眉不语。
司马兴男心里又悔又急,更有难以言语的恐惧,她比外人更清楚桓温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不敢抱有半点侥幸之心。她咬牙道:“州衙里有他的人,快去把你的人叫来,强攻过去,派人去看守州衙大门,不可放人逃出去。”
使臣吩咐手下两句,很快便有三百侍卫穿过前院进入刺史府中。司马兴男亲自指了通往州衙的那道门,随即又命心腹婢女将府里侍卫叫了起来,一部分被桓温带走,剩下的都是听从司马兴男吩咐,足有七八十人,也全交由使臣指挥。
州衙与刺史府外墙皆厚重高耸,由木门相连。使臣命侍卫撞门,两三下木门微微颤动。侍卫道:“后面定是用木桩顶着了。”使臣道:“直接劈开。”
众侍卫一拥而上,拿刀劈砍,使臣抬头看墙,招手让侍卫上前,正要让他们去拿梯子上墙翻过去,侍卫忽然伸手将他推搡开。一根羽箭悄无声息地扎入侍卫手臂。
使臣骇然,抬头只见墙上忽然出现一排手持弓箭的军士,漆黑冰冷的箭簇正对准下方,有人呼喊出声,忽然弓箭齐发,立刻便有十几个侍卫倒地。墙上军士退后,又一批人重新上前,手中的箭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