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姌见他动作和刚才拧断若菱时一样,喝道:“住手。”
苻谏朝门外看去,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面色冷肃,抓着卫姌起身,站到屏风暗处。仆从这次并未下死手,打晕石竹,将一死一晕两个婢女拖到门后。
杨昀带着个人已快步赶至,一进门,身后侍卫脖颈剧痛,头微微一偏,只见个面生的仆从躲在门后,一刀扎进他脖子又猛然拔出,鲜血喷涌。杨昀面色骤然一变,拔剑挥去,这时却听屋内有人冷冷道:“卫家郎君的性命你不要了”
杨昀大惊,忍不住循声看过去,见卫姌被苻谏用刀相挟,他立刻大乱。身为桓启亲兵,杨昀自然知道桓启将这个幼弟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没瞧见出兵也将卫姌带出来安置在漳水。杨昀一时分神,被一旁仆从击退两步。
苻谏忽然抬手,匕首就要往卫姌手臂刺去。
杨昀咬牙将手中剑丢开,道:“莫伤我家郎君。”
仆从一脚踢在他腿骨关节处,杨昀砰的跪在地上,背上又被重重踩住。他面如土色,咬紧牙关却没哼一声。仆从在腰间摸出一根细筋绳,将他双手绑在身后。杨昀见状更是骇然,这种筋绳平常见不着,一般军中才有。苻谏让他对外喊一声无事,杨昀无奈只能照做。
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时间,见杨昀被拿下,卫姌冒出冷汗,幸好苻谏并未动手杀手,可她想的还是简单了些,苻谏带着一个人冒充丁府仆从进来,胆大心狠,让杨昀叫两个侍卫进来,依之前的法子拿下,如此两回,其中有个侍卫动手反抗,直接被苻谏抹了脖子,血流了一地,空青在院外忙完了回来,进门还未看清屋里情形,先看着地上的血,竟一声未吭就晕厥过去。苻谏让仆从去外面开门,不一会儿,十多个侍卫进府中,把守各处,将仆从婢女全绑住关了起来。
卫姌见苻谏早就在外安排了人手,这些人魁梧有力,身手矫健,虽只有十几人,行动却极干练。
苻谏将卫姌绑住手脚,也没塞住她的嘴,转头立刻叫人去寻书房。
卫姌垂着眼,身子颤抖,全然是吓坏的模样。她垂着眼,想着苻谏进来之后的举动,越想越是心惊,山阴张氏定然没有这样的郎君与侍卫,看他们先去书房搜罗,她心头剧震,对他们来历有了些猜测。
几人很快回来,书房里除了卫姌练字所写的几页纸,再无其他。
苻谏神色平静,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卫姌一把揪了起来,“卫郎君,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还请你相送走一趟。”
堂屋内血腥气弥漫,刚才死去的侍卫和婢女尸体仍躺在地上,苻谏抓着卫姌,贴近了只觉得这孱弱郎君身上格外香软,不知是熏了什么香,他眸光微闪,将她抓着直面死尸。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卫姌没有与他顶撞,只是问,“送出城”
苻谏道:“送至汉水。”
卫姌面白如纸,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苻谏来时就已做了安排,当即命令手下全换了府里侍卫衣裳,又让人将马牵出来,见宅子里只有一辆牛车,他略有不满,牛车速度慢,但为了不惹人疑,内外皆需用这个府上的东西。等侍卫将牛车套完,他大步进去将卫姌抓出来,塞进车中,往她嘴里塞了团布,便不再理睬。发车之前他叮嘱几人小心。
侍卫护送牛车起行,从外面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卫姌被绑住身子不稳,蜷缩在角落,听着车轮转动,知道离家渐远,心中惊惶难安,越想越怕。
不知走了多久,车稍稍一停,外面有嘈杂声音传来,应该是到了城门,卫姌身体紧绷。
侍卫说是卫家郎君出城,守城兵士早就知道卫家郎君是桓启的表兄弟,当即就让开道来。
卫姌听见外面对话,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苻谏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提了起来坐好,在她脸上转了转,心想这些南方士族只争风雅,瞧着跟娘们似的。他道:“卫家郎君的名头果然好用,等一会儿还要借用郎君之名。”
见卫姌不说话,他笑道:“只要你好好配合,到了汉水我就放了你,绝不害你性命,如何”
卫姌道:“我还有的选吗”此人心性狠绝,刚才在府中将几个有意反抗的全杀了,还逼着她看那几具血泊中的尸体,全为了威胁她配合。
苻谏笑容更大了几分,道:“卫家郎君如此聪明,该知道不要冲动行事。那日夜里我在树上,被你蒙混过去,今天可不会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看了封神第一部 ,男色盛宴,有帅哥,有裸露,有裸露的帅哥,值得一看另外,我觉得纣王真太附和我审美了,私以为他是我心中二哥中年后的状态
二五一章 过关
卫姌目光一缩, 原来那夜并非是她眼花,藏在树上的人就是他。
苻谏呵呵笑了两声,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我知你有颇有急智, 等会儿遇着人问询,别耍什么心眼, 真要弄得一拍两散,血溅当场就不好了。”
卫姌被他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只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