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中都好,就是牵挂郎君。”
又寒暄几句,黄芷音主动问是不是该去大司马家中见一回长辈。
卫姌沉吟了片刻,道:“等二哥回来你自问他去罢。”
黄芷音点头应诺。
等从堂屋出来,婢女领路带着她们往后院而去,佩兰面上略有不安,对黄芷音道:“刚才为何要说是郎君派人传话,明明不是……”
黄芷音侧过脸来,扫来的眼风极冷,止住了她的话头。黄芷音瞧了前面领路的婢女一眼,压低声音道:“等会儿再说。”
卫姌安排她们在内院西侧住下。黄芷音刚坐下,打量屋里陈设之后,脸色便有些不好,又叫婢女出去查看打听,看桓启是不是又纳了新人,府里是什么情况。
吕媪见她心急,劝道:“荆州不比江州,初来乍到娘子还是先沉稳些,等见了郎君再说。”
黄芷音道:“只不过叫人去问问情况,如何就不沉稳了,若是这府里什么事都不知,我不成了睁眼瞎了。”
吕媪道:“这次娘子可千万收敛些脾气,别再与郎君拧着来,莫忘了前番的教训。”
黄芷音面色微沉,这时屋外传来声音,是佩兰过来了。她到底胆小,刚才路上说的话被黄芷音打断,她这心里过不去,就来问个明白。两人一路同行,也算有些情分。黄芷音从豫章出发时,想来想去还是带了佩兰来,也是看她在诸女之中最老实。可这老实是好处,却又不免胆怯懦弱。
佩兰进来说了两句,就绕回去,“那日桓家来传信的,并非是郎君的人。”
黄芷音不在意笑道:“是不是的有什么要紧,反正都已经来了,难道郎君还会将你我赶出去不成。”
佩兰还要再说什么,黄芷音已不耐换了话题。不一会儿婢女打听情况回来,说桓启并没有纳新人,府里并无女人,那婢女机灵,将几个长相出挑的婢女都打量过。
佩兰听见了,长出一口气,心头放松不少。
黄芷音闻言却不见放松,追着问婢女几句,知道桓启从建康出来只带着小郎君一人,她并未如佩兰那般轻松,柳眉微蹙,面上越发有些紧绷。
三言两语打发了佩兰,黄芷音心头发沉,郁郁不乐直到仆从送饭来,她吃了两口就将筷子放下。吕媪给她舀了小半碗汤,道:“瞧你路上耗神费力,脸色都差了,这汤滋补,多喝几口。”
黄芷音喝了两口,放下碗,道:“刚才你可看见外面陈设器物,样样都是好东西,可再看这里,都是些寻常物件,这家里实在不像话,竟让个郎君当家,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吕媪没想到她郁闷半日,想的是这些,道:“听说是才住进来没多久,也不知我们要来,如何能事先准备,娘子别多心了。”
“媪母明知我不是多心,”黄芷音咬了咬唇,犹豫片刻,道,“我当士族出身必是有些风骨的,可这卫郎君越发不像样,竟如娈童嬖宠之流……”
“哎呦娘子,这是什么地方,可不能乱说。”
黄芷音别过脸去,恨声道:“许他做不许我说吗正经妻房不娶,同个男子厮混在一处……”
吕媪沉了脸道:“娘子怎忘了前事,郎君再如何,他的事岂是你能管的”
黄芷音不由委屈,“怎么连媪母都不向着我,明明是那卫郎君自甘下贱,叫人不齿,我说两句都不成”
“娘子莫忘了,黄家如今正要改籍定品,全是仗着郎君威名,又有卫家帮衬,日后就算只定九品末流,也将是士族了。娘子讨好郎君都来不及,就算他与卫郎君有什么,你是妾室,又能多说什么。”
她也是头疼,在豫章时黄芷音就触怒过桓启,被禁足过,后来倒是服软老实过一段日子,自桓启去了建康,时间一长,黄芷音这性子又恢复原样,吕媪想来想去,这也是黄家当初把女郎比照士族教养,心气太高的缘故,如今只能慢慢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