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嫁我,”桓启压低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戾气,“掏心掏肺待你,全没有一点良心。”
卫姌脸色都变了, 身子颤抖得厉害, “你原就是我兄长,为何非要强求婚事,就不能只做兄长”
桓启目光冷冽, 直勾勾地盯着她,忽然唇角一勾,笑得略有几分恶意, 脸靠近直接在她耳廓边道:“狗屁的兄妹, 老子就是看上你, 非要不可。”
他实在是窝火, 连一贯的士族公子脸面都不再维持,露出极其粗野的一面。
说完他手一松,任由卫姌跌坐在褥垫上,“老实待着别给我闹事。”
卫姌缩到角落里,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已觉得一阵热一阵冷的,更被赶路颠簸地难受,不想再说什么。桓启夜半将她强行带走,已是彻底撕破脸面,说理也说不通。她担心家中是否乱了套,又想着以桓启的强势,她几次拒绝惹恼了他,后面还不知会变得如何。
想着头都有些变重了,她把脸一半埋在被子里,抱着还剩些余温的手炉,慢慢闭上了眼睛。
桓启感觉到她睡了过去,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瞧了一回,吐了一口气,为着这个小女郎,出格的事他做了一桩又一桩,今夜掳人尤甚。他暗骂一声,心想她莫不是老天派来磋磨他的。
马车连夜赶路,到了第二日早晨才到了驿舍,桓启见卫姌还没醒,直接把人抱起就进了驿舍,安置在同一屋里,只有把人放眼皮子下他才放心。
因是夜半离家,卫姌也没衣物,他让蒋蛰去城中买几件好料的成衣。
蒋蛰早就清楚这里头的道道,试探问了一句,“若是要买女郎衣裳,还是该买个婢子。”
桓启道:“就买郎君的。”
半路买的婢子还需调教,他也不放心。况且卫姌还是要以郎君身份更方便行走。他转头看看床上的人儿,心下有片刻安宁,然后才开始思考桓家的事。
等蒋蛰将衣服买回来,他不客气地推了卫姌一把,喊她起来,却见她慢吞吞地翻身,脸上潮红,目光水润迷蒙,他微微一惊,把人搂起摸额头,皮肤滚烫一片,是高热了。
桓启神色凝重,赶紧叫人寻了医师来。如此折腾到了下午,他守着人算起来两天一夜未曾闭过眼,只等着药灌下去,卫姌瞧着脸色好了些,他才擦了把脸,往床上一躺,把人抱进怀里,没好气道:“不舒服也不说一声,你是存心给我找事是罢”
卫姌药性上来,睡意沉沉,已是有些迷糊,她刚才一阵冷,恨不得抱着手炉过日子,现在却又觉得浑身发热,将要冒汗,偏偏这时又有个热乎乎的身体贴上来,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远些,被一只大手抓了回去,隔着被子还被重重拍了一下。
桓启语气不善道:“生病了还不老实想跑哪里去”
卫姌难受地想喊,身体无力,只发出呜咽一声。
桓启骂了两句,听见她还发声,凑近要听清楚,哪知卫姌正半梦半醒糊里糊涂的时候,手胡乱挥动,好巧不巧,正打在桓启的脸颊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桓启怔住,脸色骤然一变,大手一捞,把卫姌板正过来。
“故意的是不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可卫姌皱着脸,身体感觉别扭,左右挪了两下,发现动弹不了,干脆只好忍着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