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的身份,将来要娶的妻子也只会从那些门阀贵胄里去挑了。
乐氏暗自一叹,和兄弟几个闲聊几句, 就打发他们往前面厅堂里去了。
这日卫府迎来送往,来客不绝,县令到家中坐了一会儿, 连连称赞卫进与卫姌。至于卫钊, 县令的态度是讨好结交, 完全不以年长辈分自居。
等县令离开, 邻县几家士族都叫人送了各色礼物上门,都是与卫进卫姌一同定品的士子家族,乐氏也早就着人备了礼送还。如今卫家文武都出了人才,叫人刮目相看,附近士族自是闻风而动,争相与卫家结交情。
这一整日卫姌也没能逃脱应酬,幸而她年幼,只需跟在卫进身后陪着一起见见客,在同乡士族中混个眼熟。到了掌灯时分,家中摆起了宴席,来的客人更多了。
卫姌和卫胜正在角落里说话。
卫府一向清净,卫胜最近却见识了连日热闹排场,心中也有所触动,对卫姌道:“日后我也定要雅集定品,叫你们来吃我的酒宴。”
卫姌摸了摸他的头,道:“好。”
前世卫家衰败不堪,卫胜都能擢取入品,今世当然也行,卫姌对他极有信心。
两人小声说笑着,卫胜突然伸出微胖的手指,指着门口道:“那是何人怎么好像吵起来了。”
卫府的厅堂里雕花窗户大开,廊前挂落着铁马,正对着园林,景致秀美。
此时有两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青年站在门前与婢女理论。
“夫人请两位去后堂,今日郎君宴客,这里人多嘴杂不好说话。”乐氏贴身婢女之夏带着两个仆妇挡在来人面前道。
中年男子面色不善道:“我从南阳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之夏面不改色道:“您是我们夫人的娘家堂兄弟,夫人听到消息就高兴候着呢。”
中年男子呸了一声,道:“我赶路都累了,听说我外甥这次定了四品,如此可喜可贺的大事,我怎么连正门都进不得,连酒都讨不到一杯喝,非得让我去后面,这是什么道理,莫非你们夫人的娘家都见不得人还是如今家里郎君定了品,就瞧不起人”
之夏脸色微微一僵,仍是堆着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夫人是与娘家亲厚,这才叫我们在这迎着,不让您和外客一起。”
中年男子斜着眼,伸手将她推开,“这里如此热闹,我偏要在这里用饭,对了,快把我外甥叫来让我瞧瞧。”
之夏身材纤瘦,被男子一推,险些踉跄倒地,旁边仆妇见了连忙来扶她,另一个则去拦人。
一旁的青年刚才没发声,此时一脚踹了过来,喝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拦谁呢”
仆妇被踢中腹部,倒仰摔在地上,闷哼一声。
卫姌和卫胜刚才瞧见不对已经跑了过来。卫胜见之夏和仆妇的模样,眉毛横竖,“你们两个哪来的敢在这里撒野”
见是个童子,中年男子不做理会,青年打量卫姌卫胜,道:“这就是堂姑养身边的那个小的吧,照理你该叫我一声表哥,行了,没你的事,一边玩儿去。”
卫胜见他态度轻忽,怒气上涌。
卫姌在他肩膀拍了两下,道:“两位可是南阳乐氏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