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蒋蛰将人押入牢中后也快步跑来了,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谁都说不清,他闻讯后立刻赶来。
卫钊着两人将亲卫里的人再筛一遍,自己带着从卫家带来的两个亲卫进入地牢。
地牢里阴湿潮闷,气味更是难闻。卫钊面无表情,眼里却暴戾阴冷,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到了牢里,偷袭他的人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听见声音也不动弹,似乎已存死志。
卫钊瞧着他,冷笑道:“摆这样一副死样子唬谁呢还没到真正该求死的时候。”
他命侍卫拿了两条藤鞭来,就在地牢里,两人轮流鞭打。藤鞭多刺,又洒了盐水,几十鞭下去,浑身皮肉都烂透了,疼入脊髓,痛苦难言。此人先头还能忍住,但侍卫抽打颇有技巧,不伤筋骨,只破皮肉。
两个时辰过后,此人除了一张脸,身上已没一块好肉。
卫钊命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再次鞭打。
若是一刻不停,疼痛到了极点也就麻木了,这样停停歇歇却是最为磨人。
就是一身铜皮铁骨也给打碎了。此人熬不过去,昏了几次,醒来只见卫钊一张冷峻无情的脸,他实在熬不过去,终于开了口:
“是南康公主命我暗杀于你。”
侍卫停下手。
卫钊眉梢微挑,目光冷厉地注视对方,“为何”
那人嘴里吐出鲜血,一字一句道:“你是临贺郡公之子。”
作者有话说:
明日肥一点的章
49
脱身
南康公主名叫司马兴男, 是临贺郡公桓温的正妻。桓温未发家之时,正是被明帝看中选为驸马,后来起势, 壮大桓家, 有了如今的权势。
卫钊猛然大步上前,抓着那人的衣襟, 面色阴寒,仿佛一头择人欲噬的老虎,“你他娘的说什么”
那人身上本就全身皮都烂坏了,被就地拖起, 痛苦地直呻、吟,“是、是真的,我亲耳听见。你是临贺郡公与南阳乐氏之子,南康公主厌憎乐氏,便想将你除去。我原本是为司马氏的卫士,若不是得了公主之命,如何会隐名来此地做个兵卒。”
卫钊暴怒, 目眦欲裂, “你竟敢辱我母”
一旁手持藤条的侍卫只觉得卫钊全身冒着一股杀气腾腾,都不敢去瞧他的脸色。
那人牙齿格格颤抖,“我并无……都是公主身边婢女所说, 乐氏死了二十余年,仍是公主心中之刺……”
卫钊眼里全是煞气,“乐氏死了二十余年”
那人不知卫钊为何口气有些奇怪, 既然已经开口, 就不再隐瞒下去, “我和公主的婢女相好, 全是她告诉我……将军,全是真的……绝无虚假,给我个爽快吧。”
他自知透露出这番话绝无活路,就是不想再遭受折磨。
卫钊手指关节凸出,青筋绷起,刚才盛怒之下差点将此人活活捏死,强压着满腔怒火只为问明真相。听到这里才察觉到不对劲来,乐氏好好就在江夏,如何在他口中成了死了二十余年的人。
卫钊面色幻变不定,将此人往地上一扔,道:“留着他一条命。”
侍卫听令立刻对外喊了一声,命外面的人去找医师来。
卫钊目光扫过两个侍卫,两人跪地,齐声道:“若有泄密,将军取吾等性命。”
卫钊离开地牢,到了外面吹了一脸的冷风,可心底的怒火并非有半分削弱,反而越燃越炽起来。他想起自幼长大乐氏对他的疼爱,心口便有些发疼。那人口中的乐氏到底是谁卫钊缓步来到县府的后院,看见庭院中的假山石,突然想起一桩幼年的旧事来。
那是他头一次冒出想学武的念头,刚说出口,就被父亲卫申拿着藤条满院抽了一顿,但他生来就有一副倔骨头,被打了也不改念头,转而去求乐氏。乐氏当时惆怅又伤感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第二日带着他出门,去了离家二十里地的一处小山。山上有一座孤坟,上面竖着碑,碑上刻着“南阳乐氏墓”。乐氏让他对着孤坟叩拜。
卫钊记得那时他还纳闷,听母亲的话叩拜之后就问这是何人。
乐氏当时道:“这是你姨母。”
卫钊后来还问过大哥卫进姨母的事。卫进道他们的确有个嫡亲的姨母,但早早就过世了,听说并未出嫁,早些年又有些奇怪传闻,过世之后便是南阳乐氏的族人也不提起。自从去拜了那个坟,没过几日,卫申就同意卫钊习武。
卫钊在院中一直站到天色发黑,暮色昏沉,侍卫举了灯进来,在他脸上怒容渐消的时候张口提醒道:“将军,里面已经备好饭食。”
卫钊点了点头,转身朝里走。
刚才已将过去记忆都翻了出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还真有那么多蹊跷之处,早就显露出苗头。南阳乐氏那个姨母,怎会葬在江夏,乐氏带他去祭拜过,却一次也不曾带大哥去过。还有,提起桓氏,母亲乐氏就显露过异样。
卫钊咬了咬后槽牙,刚才一听到乐氏的名他就勃然大怒,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