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论就来源于他。你可知当时就有人劝他代司马氏而王天下”
赵霖道:“王相与元帝情谊深厚。”
司马邳嗤笑,“原来司马氏未被取而代之,全靠这般情谊。”
赵霖说不出话来。
司马邳又道:“这些日子,桓温身边会不会有人劝他取司马而代之”
赵霖自认年近半百,见识颇多,但听到这句,也忍不住瞪大眼,呼吸加深,说不出话来。
司马邳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定然是有的,不然桓温这权臣可就太名不副实了。”
赵霖道:“殿下,朝中有王谢两姓在,桓氏不会有反心。”
“真是有趣,当初王氏势大,以外戚庾氏对抗,庾氏掌权,又以谢桓平衡,如今桓氏独大,王谢却凑到一起,”司马邳道,“听着倒与我司马家并无什么干系。”
“定籍入户,品其名位,为了废除察举制,可如今看看,九品定级,全被士族子弟充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还是选才分明是来稳固那几姓的权势。”
赵霖道:“殿下已知顽疾所在,更应耐心些,人道病去如抽丝,治国也是一般,旁人心急,最多坏事,若是如殿下这般也心急,却是于国无益。”
司马邳挑了挑眉,“赵师说那里话,我不过一个闲散皇亲,性情疏散,随口议论,于朝廷并无影响,赵师授业如此有趣,我忍不住多说一些而已。”
作者有话说:
41
胡诌
卫姌和罗焕等人说了半天的话, 一看正厅角落位置几个寒门士子有的练字,有的读书,专心致志, 似乎对他们的谈论不感兴趣。
卫姌已经从众人口中知道赵师定下的各种规矩, 比如半年一次小考,一年一次大考, 是由赵师针对每人学业进度设下的三问,只要能答出,就能留下继续学习,若是答错两问, 便要离开赵府,以后也不得以赵师弟子自称。
像赵霖这般的国学博士,最要紧的就是声名,若弟子中出了无德无才之辈,对他的声望也是打击,卫姌对这条规矩倒是不意外。
几人聊了许久,渐渐话题就偏了, 开始说豫章城内何处好玩, 他们所说的好玩可不是寻常玩乐。这几个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士族子弟,刚好是对男女之事极好奇的时候,哪家的女郎貌美, 或是哪个伎子有风情,简直说的津津有唾沫横飞。
卫姌赶紧打断拦住他们的话头,拿了一卷庄子出来, 道:“我初来乍到, 总该给赵师留点好印象, 各位兄长见谅。”
说完她就找了张靠窗的书案, 坐下看书。
罗焕等人见她走了,闲聊骤然变得索然无味了。
“都怪你,突发奇想聊什么伎子,我看卫小郎君年纪尚小,还不懂女子柔情,等日后一起玩再慢慢说与他听。”罗焕责怪刚起话头的人。
几人嘀哩咕噜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又朝卫姌看了几眼。刚才还有人觉得卫姌性格冷僻,不太合群,可此时见她微微垂着头看书卷,窗外的光透进来,在她身上洒了淡淡一层,肌肤白皙,面薄腰纤,不满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卫姌看大半时辰的书,刚开始因为厅堂内人多有些看不进去,后来习惯之后就变得专心起来。她刚放下书卷,揉了揉肩,罗焕就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卫姌没多想就答应了。今日赵师不会再来授课,她留在这里不如回家,再者她生来就是士族,与豫章本地士族交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一行年轻士子朝院外走去,罗焕正提议过两日晚上在揽月阁举宴,正好让他们这群豫章士族中年纪相仿的一群人聚一聚。众人都道好,轮到卫姌时,她也只能笑着答应。
刚走到门口,只见赵霖站在门前,他的面前站着个华服郎君,样貌生得极俊美。两人听见动静转头看来。
卫姌罗焕等人脚步放缓。
赵霖和司马邳说了句什么,对众士子道:“还不快过来拜见殿下。”
卫姌等上去行礼。
司马邳扫了一眼众人,道:“我看豫章此地人杰地丰,是难得的好地方,下月初我要在章山举办雅集,你们都是名门之后,又是赵博士门下,到时一同来吧。”
罗焕等人大喜,虽然这样的雅集,他们身为本地士族一定会去,但由琅琊王亲口邀请,分量又是不同。
司马邳随后登上马车离去。
赵霖目送他离去之后,转身对众人道:“琅琊王重才,雅集上定会出题考校,你们这些日子切莫贪玩好乐,回去好好用功,不要失了江右子弟的颜面。”
卫姌等人齐齐应了一声。
此时已经是二月底,离下个月初也没几天了。一群年轻子弟也没了举宴的兴致,简单商量了下,都打算回家做些准备,好在雅集上露脸。
卫姌与众人别过之后回家,此后三天她接连去了赵博士府中,在他指点下开始学习《庄子》。
这日她读书返回家中,换了一身衣裳,惠娘道:“小郎君这几日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