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姌道:“都是废话。”
惠娘将她随手就将信笺揉成一团,连忙捡了回来,“女郎为何对谢家郎君如此厌烦”
卫姌无法和惠娘说明,只好道:“只怕走得近了被他知晓身份。”
惠娘叹气,也不知女郎扮作郎君的决定是对是错,但眼见的就是失去了谢家这门亲事。
卫姌依偎过来,在惠娘怀里靠着,撒娇道:“日后雅集定品,我未必就输给他了。等我成了名士,隐遁山林,换回女衣,依旧是女郎。”
惠娘轻抚她的头发,“就怕蹉跎了岁月,错失了姻缘。”
卫姌道:“惠姨怎知我错失姻缘,到时拜师游学,才真正见识那些士子的真性情,从中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品行俱佳,又合我心意的”
惠娘噗嗤笑了,手指点在她脑门上,“不知羞。”
作者有话说:
记者:采访一下,是谁让你最终走上了鱼塘管理的人生道路。
卫姌:是玛丽苏大脑的作者
记者:再问一下,你们家不是出海王,就是出未来鱼塘管理者,是家风如此吗
卫姌:家风就是长得漂亮,漂亮,还是漂亮
记者: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合理吗
卫姌:仿晋,合理,你没看家里都有人因为太好看被看死了,我这叫家族遗传18
刘氏
又过得两日,卫姌仍在书房中苦读时,仆役兴冲冲跑来,在门外告知她朝廷诏书刚刚到达隔壁卫府,卫钊抵成汉细作袭扰,平乱有功,被封为建武将军,官居四品,另有大量金钱珍宝丝绢的赏赐。
诏书让整个县城都为止震动,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动则已一动雷霆万钧。卫钊今年才二十二岁,骤然位居四品,年少而权重,前途不可限量。
卫姌洗漱换了套新衣服,带上惠娘早就准备好的礼去伯父家庆贺。
今日卫府车马盈门,牛车到了巷子口就动不了了。卫府仆役也着急,驱牛半晌,才挪出一条道来。卫姌进入府中,里面客来如流,果然热闹非凡。
卫姌年纪小,席间应酬用不上他,被卫申安排和卫胜一处玩耍。卫胜难得被放一日假不用读书习字,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卫姌絮絮叨叨又叫仆从把糕点果子全拿来,一边吃一边乐呵呵看着那些近邻故交进出。
卫府的热闹一直到了晚间才散,客人全部离开,仆从正收拾着正厅和庭院。幸亏前些日子乐氏就已经有所准备,宴席置办妥当,并无失礼之处。
正在全家都感到疲乏的时候,仆从疾跑入内,急急喊道:“进郎君回来了。”
卫申和乐氏面露喜色。
卫姌也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午时来了诏书封赏,晚上大哥卫进就到了。
全家都到门口去迎接,卫胜站在卫姌身侧,伸着脖子朝大门外张望。卫钊今日喝多了酒,送客时脚步已有些虚浮,但刚饮了碗解酒的汤,此时大步走来,依旧是龙行虎步的挺拔姿态。
两辆牛车缓行至门前,车门打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他长眉入鬓,面端鼻正,是个极斯文清俊的男子。他对着卫申乐氏行礼道:“儿子回来了。”
乐氏立刻红了眼眶。
这就是家中长子卫进,一算离家也有三年多了。只不过长子和二子的情况截然不同,卫进就是醉心玄学,誓言不读通透不回家。
就连对学业一向严苛的卫申看到长子的固执都感觉有些头疼。
车门被人敲响,卫进转身,从车内搀扶出一个妇人和一个四岁大的稚儿。
妇人是卫进的妻子刘氏。
刘氏出身彭城士族刘氏,单名一个嵘字,生得柳眉凤目,肤色白净,颇为艳丽。这门亲事是卫申做尚书郎时与刘家定下。
刘氏未出嫁前,在彭城女郎中就颇为有名,她生得好,才学亦佳,因为从小和兄长一般教育长大,骑马打猎的本事不在话下,比之一般吟诗作对的才女又多几分英气。
卫姌前世接触这位大嫂比大哥卫进多,印象中刘氏十分矜傲,等闲人等都不入她眼。
刘氏下车后带着四岁的儿子向卫申乐氏行礼。
乐氏看向她身边的小儿。四岁大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万事好奇的时候。他小脸微圆,一双眼又大又圆,此时好奇地看着门前一堆人,眨着眼的模样一瞧就伶俐。
乐氏满心慈爱,招手道:“到大母这里来。”
四岁的卫琦抬头看向母亲,刘氏点了点头。卫琦一脚深一脚浅地颠颠跑来,一旁仆从紧跟在后。他跑到乐氏面前,见她慈蔼,唤道:“大母。”
乐氏俯身抱住他,低呼“乖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严厉如卫申,对儿子少见笑脸,此时看着孙儿却是面露微笑。
婢子轻声提醒道:“秋风夜寒,莫让小郎吹了冷风。”
乐氏牵了卫琦,卫申和卫钊前后脚,卫姌牵着卫胜,卫进夫妻两个,还有随侍的仆役,一群人浩浩荡荡回到正厅。乐氏对卫琦十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