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大臣。
秦牧早早和陆柒商量好了,不求她在翰林院混得特别出挑,只求她不让人抓住把柄,南阳帝卿虽然出了嫁,但时不时会去皇宫一趟,陆柒算起来也是当今皇帝的子侄,有这么层关系在,陆子臻这个名字在皇帝面前提的多了,她自然会被想起来。
不过那边还没吹枕边风下来,上天却早早给陆柒降了机遇过来。
在张学士敲打了一番崔敏后,对陆柒明面上挑刺的人也就少了,翰林院比撰修职位高的就那么几个,又不是人人都像崔敏这样爱给自己找事情做。
同为撰修的,又因为赶上掌修国史这种大事,整日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根本没有时间来给陆柒找事做。她倒是和明真碰过几次面,但后者不是抱着厚厚的书走,就是被人催着拿了东西走。
一对上她明真就给冷脸,目光里仿佛都淬了毒。不过眼神总归是不能杀人的,每每对上明真,她总是一副长辈包容小辈的慈爱目光,看得明真憋屈得很,到后面连眼神都不肯给她一个。
明日便是寒食节,寒食节连着清明一共有五日的假期,之后又刚好碰上陆柒的第一次休沐,整整五日的假期。她已经征得了南阳帝卿,等拜祭了秦家先祖后,她趁着这难得的休沐带秦何去乡下住上几日。
次日便是假期,翰林院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免不了有些人心浮动,眼瞅着快到了离府的时间,陆柒着手开始整理面前的文稿和经史。
东西整理了一半,翰林院却来了位不速之客,是身穿绿色宫服的中年女官,陆柒观其眉目,不是旁人,正是贴身伺候着盛宁帝的邵女官。
这位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翰林院从上到下不管是哪个都对她恭恭敬敬的,便是一向嚣张的崔敏也陪着个笑脸。不过邵女官微微仰着头,手中担着个浮尘,并不欲与这些人多言。
“女官大人来翰林院可是有什么吩咐?”林学士陪着笑小心问道。
“圣上命我传口谕,让陆撰修去御书房。”
林学士抹了把冷汗:“我们翰林院有两位姓陆的撰修,不知圣上要找的是哪一位?”
“自然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陆子臻。”
邵女官说这话的时候陆柒正好捧着手册出来,林学士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个庶吉士去接陆柒手里的手册:“这些书册我来放就好,女官大人特地来寻撰修大人,还请你快些过去。”
皇帝的事情耽搁不得,不管那一位找陆柒去是好事还是坏事,这翰林上下是没有谁敢拦陆柒的路。
陆柒将书册交付给了那位庶吉士,便匆匆走过去拜了拜邵女官,对方的职位是正四品的御事姑姑,说起来级别要比翰林院的任何一位都要高些。
邵女官见她也只是点了点头:“还请陆撰修随我过来,莫让陛下等的心急了。”
从翰林院到御书房的距离并不短,邵女官在前头走得飞快,陆柒几乎是小跑地跟在后面,明明是吹着凉风的阴天,她愣是跑出来一身汗。心里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不知道那位君主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
等到在御书房面前停了下来,陆柒又乘人不备,塞了张折好的百两银票到邵女官手里,对方用眼角的余光瞥到银票上的数额,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收好,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心:“圣上和六部尚书都在里头等着您呢,不是什么大事,陆撰修也不必太惊慌。”
六部尚书都在,那秦牧便也在了。自己先前没有得到通知,那说明皇帝是临时起意,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把自己也牵扯进来。短短几秒中的工夫,陆柒脑海里已经闪过不下十种的念头。
“劳烦姑姑通传一声了。”陆柒敛笑垂眸道。
“启禀陛下,陆撰修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来了。”邵女官高声道,在宫里伺候的女人都做过某个特殊的手术,声音也比平常女子要更尖细些。
房门里传来盛宁帝的声音:“宣她进来。”
邵女官推开御书房的门,领着陆柒塔了进去。饶是陆柒做好了心里准备,也被面前的阵仗惊得心里跳了三跳。
☆、
坐在那里穿着明黄龙袍的自然是盛宁帝,她面前齐刷刷地站了两排官员,除了六部尚书外,还有左右两位丞相,看官服再对应一下秦牧和她讲的那些朝廷重臣的模样,怕是整个内阁的阁老悉数到齐。
在场的还有几位武官,都是陆柒不熟的面孔,但看朝服上绣的不是狮子就是虎,这几位的品级最差也有三级。
这里头随便挑一个都是权力大资历足的重臣,只有陆柒这个从六品的翰林撰修没分量。一屋子的大人物,绕是陆柒再淡定,额头也沁出些许冷汗,她的腿倒是没软,但步子发虚,轻飘飘的像是塌在云端,一个不慎掉下去便是米分身碎骨。
横竖自己也没犯过大错,陆柒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地掐在掌心,疼痛让她多了几分真实感,陆柒定了定心神,向皇帝行了礼。
“行了,爱卿平身,先看看这道题目你能不能做出来。”盛宁帝摆了摆手,她身边的掌印姑姑立马捧了一副明黄卷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