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品鉴珍馐要要花费多大的气力,才能让它仅仅停留在品鉴。
刚才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他想。
不,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放纵了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
“厄尼斯特?”
别叫我,请你了,别叫我。
这种时候呼唤名字宛如一种诅咒,将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潮涌动的戾气重新翻搅起来,他甚至有一种自己的獠牙正在生长的错觉。
渴望。
渴望更多的血气,渴望更多的碰触,她闻起来好香,尝起来也好香。
理智崩断之后,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但勉强还能思考,而现在。
在彻底无法思考之前,他只记得自己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魏丹程。”他说:“可以抱你吗。”
像在淋一场温柔的雨, 湿润,柔软,温和的舔舐过草地, 于是一切都变得湿漉漉起来。
少女的眼睛变得雾蒙蒙的,她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总是难以成形, 呼吸成了要在短暂的分离空隙才能完成的活动, 她的手背贴在墙上,按在手腕上面的手掌不知何时脱掉了手套, 他的手心烫人, 手指冰凉。
“这是你的脉搏。”她听见厄尼斯特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湿热的气息搭在耳廓上, 让人不自觉想要瑟缩。她听见他说:“你的心跳好快, 丹程——你在害怕吗?”
害怕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思索一下。
现在的这种情况,她觉得自己确实是需要害怕的, 武力悬殊状态异常, 这让厄尼斯特充满了危险, 她已经几次感觉到那对尖锐的獠牙在自己的颈侧摩挲,偶尔磕碰发生刺痛。她的手腕被人握在手中,按在墙上, 这动作有些耻辱,也让人感到不安。黑暗会放大感官, 也会放大这些抽象的情感, 于是不安也变得更加具象。
它变成了体温,如同野兽一般压抑的喘息, 近在咫尺的隔空触摸, 和皮肤上偶尔的停留。
这无疑是危险的, 脖颈在他人的獠牙之间,这无疑是危险的。
但是
“害怕的是你吧,厄尼斯特。”她声音平淡,此刻过于敏感的血族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