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看到可爱美丽的东西大脑就会发生积极反应,可爱的程度越高反应就会越剧烈,所以为了避免人被“萌死”,所以大脑会让你产生一些破坏性的行为来中和这种反应。
比如她现在。
她很想看看如果放任“凌乱”继续发展会怎么样,尽管她对于该如何继续毫无想法,但——她就是想看看继续下去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
他会产生伤痕,产生疼痛,但是因为太过美丽所以就连泪水都是甜美的,触手可及的破碎感让人想要小心翼翼的对待,但他的神情分明在说“继续”,眼泪和不知是愉快还是痛苦的笑容交织在一起,在人目露不忍之前总会请求不要停下,让这样的疼痛继续下去。
那再继续下去呢?
再继续下去的话
疼痛会引发偏执,癫狂一点一点渗透进那双青金色的眼睛里,如同滴入清水中的浓墨,很快便晕染开来。他不会再满足于予取予求,他会开始试探着索取,从最初的试探渐渐变成强求,浓厚的,漆黑的,粘稠的情感浓缩成几乎具象化的东西会将他层层包裹,可他不会伸手求救,他会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种场面让人感到有些熟悉。
魏丹程突然想起来,她是见过这样的状态的镜鸟的。
在黑泥之中。
绝望的,破碎的,拼命地想要强求什么,即便是已经知道自己不过是神明无聊时的一出小丑剧,却始终因为心有不甘而不愿退场,偏执的让这出滑稽剧走向更加滑稽的地步。
但这一次自己是无法再把他拉出来的,他会狂喜而疯狂地伸出双手,使劲浑身解数,把她也一起拉入黑泥之中,到最后的结局只能走向死亡或毁灭。
她不愿意这样。
她向镜鸟伸出手去,在对方温顺的凑上来时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顶,在他有点疑惑的目光中,将他的耳羽全部轻轻抚平。
“对不起。”她说:“刚才抓痛你了。”
镜鸟:“没关系,我愿意的。”
魏丹程看了他一眼。目光并不责备,但镜鸟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应该噤声了。房间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星屑在空中闪烁浮动,梦幻之中只剩下指腹抚平羽毛的细微声响。
“你其实不愿意的,镜鸟。”她的声音缓缓地,伴随细致的动作平稳的开口:“虽然我不知道哪里出现了误会,让你突然一下改变了对待我的方式,但是我见过你在黑泥中的模样,我能感觉得到,当时的你非常痛苦,那种痛苦是所有人,无论是你我还是别人,都不愿意在经历一遍的了。”
“不可以对自己的痛苦这样置若罔闻,也不可以用自己的痛苦去取悦别人,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看到别人难过就会开心的人吗,我好伤心。”
垂着头的镜鸟感到自己的头顶被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一下。如果最初他还觉得也许魏丹程是想要尝试新的玩法,他也乐于配合,然而现在他确实清楚对方并没有这种心思了——如果她真的想,这种半是惩罚半是告诫的动作不会用类似与师长的姿态落在他的头顶,她会像上位者惩罚不听话的玩伴,让惩罚落在更加敏感的耳羽上。
那样更痛,也更有暗示色彩。
如果她有这样的意思,镜鸟会是一个很好的引导着,他会教她这种时候下一步做什么会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