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说。联系是普遍的,还真就是至理名言,薛老三不想惹事儿。事儿却上赶子往他身上绕。这厢,薛向刚替小意切好了牛排,那边就弄出了动静。但听一声粗鲁的骂娘声,便又是一阵奔腾响动。他转眼去看,东南方向五十米处,一根粗大的描金立柱边的餐桌旁,有一人单腿跪地,手中持了一束鲜艳的玫瑰,托在胸前,嘴巴开合着。因着隔了颇远的距离,更加厅内嘈杂,薛向却是没听清楚在说什么。
而那单腿跪地之人甚至夺人眼球,竟是白肤金发,高鼻深目。老远便能瞅见一双湛蓝的眸子饱含了神情,竟是个面目英俊的青年老外在求爱。虽说四九城内,大使馆不少,更兼中美建交后,各方面的交往颇为密切,洋人也便多了起来。可这些老外多是在编人员,再加上,咱们共和国对老外颇有优待,设了许多专供外宾的餐厅,不对外开放,是以,老外自有去处,这老莫也极少见到老外。因此,这厢,薛向刚转头,便被那索爱老外拉去了视线。
前世的薛向本就是个深度宅男,除了电视上,连国人求爱的场面都没见过,更别提七十年代乍逢老外玩儿浪漫,哪里还有不聚精会神的。哪知道,他这一聚精会神,便看出了意外。那英俊老外求爱的对象竟不是老外,而是黑发黑眼的共和国女郎,但见那女郎墨发如瀑,明艳绝伦,竟是薛向的老冤家、死对头——苏美人。
而那边起了骂娘声和奔腾的响动,薛向这会儿也差不多也弄清了状况,很明显,这是苏美人的未婚夫马开领着王勇一帮来抓奸了!果然,那边马开一路奔驰如风,冲在最前头,边跑边骂,声音既大,语言又粗俗下流,霎时间,把满厅的眼球都夺了过去。
“好哇,苏风雪,别人跟说我,你和洋鬼子在一起厮混,我还不信,我原以为就算你在学校和学生不清不楚,至少还有丝毫底线,丁点廉耻,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真是人尽可夫,连t洋鬼子都能将就,丢人,丢人啊!”马开奔至近前,虽然立住了,却神情激愤,状若疯虎,说到最后,还不住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俄尔,弯腰,以手捂嘴,作呕吐状。
苏美人俏脸岔白,恨恨瞪着马开,却是没有出声。要说苏美人并在乎马开如何观感,可是人都要面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马开恶意辱骂,苏美人虽是冰美人,却还不是冰作的人,自然有羞恼之心。可她终究拙于言辞,再加上不屑和马开分辨,到嘴的话便止住了。
谁成想苏美人这边没动静,那英俊老外却是不干了,蹭得立起身来,对马开道:“why?”
马开一把扯过老外手中的玫瑰花束,三把两把揉了个稀碎,骂道:“杰克,少他妈的给老子装犊子,别给老子说鸟语,老子听不懂。”
叫杰克的老外竟是立刻变了汉语:“马,我认为你太不绅士了,在美丽的苏面前,你太没礼貌了。”老外的发音如同大多数洋人讲汉语一般,只有平声,但咬字极是清晰,嗓音也清亮,叫人听得分明。
马开把手中揉成一团的花束砸进杰克怀中,叱道:“杰克,你别跟老子装什么好人,当初在斯坦福时,老子就看你不地道,你他娘的竟然追到国内来了,b的,今儿个老子叫你有来无回…”
杰克伸手托住一堆零落玫瑰,复又摊开,脸上现出惋惜,抬头道:“马,就算苏嫁给了你,你也不能阻止我爱她,更何况你还不是她的丈夫,就更没权力阻止我追求她了,在我看来,马,你的粗俗配不上高贵的苏,所以,我请求你能解除你们那个古老而荒谬的婚约…”
杰克话罢,马开大怒,霎时,就要挥拳相向,却被赶来的老马抱住了身子,一帮军装青年这时也赶了过来,在描金立柱边围了一圈,却也不急着动手,不少人脸上还挂着笑意,显是眼前的二男争女,极是有趣,尤其是还有洋鬼子掺和,增添了不少传奇色彩。
马开身形瘦弱,被粗壮的老马抱住,一是挣脱不开,便一边张牙舞爪,一边隔空叫骂,那边的杰克倒是极具绅士风度,虽然也是嘴巴不停,但绝无一句脏话,却是不断地讲述着道理,分析着马、苏二人在一起的注定悲剧性,以及马开定会玷污上帝赐予人间的天使。杰克说得认真而深情,倒让不少人听得心中暗暗叫好。
薛向却是从二人的话中,听出了此次风波的大概。
原来,苏美人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便艳惊斯坦福桥,当时,不知有多少西域公子被苏美人的绝世风采所倾倒,而杰克正是其中之一,也是追求最猛烈的人之一。而马开不放心苏美人独自出国,托了关系,进驻共和国驻国联的代表团,做了一员代表团的秘书。
这家伙做秘书纯是幌子,几乎就是为了盯苏美人而去,压根儿就没在国联待几天,多数时间却是在斯坦福桥晃荡,自然知晓苏美人在斯坦福桥的魅力,当然,在马开看来,苏美人那绝对不是魅力,而是招蜂惹蝶,放荡风骚。
却说这马开年纪虽轻,接受的也多是新式教育,可在对苏美人和异性交往方面,却是敏感、保守至极,恨不得时时将苏美人拴在裤带上。
而苏美人则是外冷内热,思想极其解放,本来就对荒唐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