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琼没再继续剥栗子了,把桌上自己丢的壳都清理干净后,有些苦口婆心地问:“就是说,太子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你一点都没感觉吗?”
她又掰着指头补充:“比如领养陛下、陪你去漫展、生病还带你去打针啥的。”
殿下他都做到这份上了你真的毫无感觉吗!!
然后就见傻白甜她也掰着指头一一驳斥了回来。
“领养猫猫是因为学长觉得陛下和他有缘,而且他说他以前也有养宠物的经历的。”
“漫展不是他陪我去的呀,是我们碰巧在那里遇上了而已。”
“至于发烧陪我去打针…确实很感谢他,但我觉得这是正常普通朋友都会做的吧,”鹿茗说到这里还歪了歪脑袋,“比如发烧的是他的话,我肯定也会陪他打针的呀。”
陶雨琼身子不自觉地开始向后仰,一副严重缺氧的表情。
黎歌伸手抵住她的背,长长叹出一口气:“所以你对‘喜欢’这个定义的判断是什么呢?”
鹿茗想了想,结果发现自己也不太确定。
黎歌又换了种暗示的方法:“婳婳,就你喜欢的那个学长,叫程……”
袁梦婳秒接:“程烁!震古烁今的烁哦!”
“哦程烁,”黎歌颔首,“如果你生病了,程烁特意来陪你去打针,你怎么想?”
听后袁梦婳便双手捧脸,面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夸张娇羞:“那他肯定是爱惨我了,说不定还想跟我结婚,连我们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鹿茗:“……”
陶雨琼:“……”
黎歌:“?”
ok,fe。
鹿茗还拉过袁梦婳的手,忧心忡忡道:“婳婳,不可以太过恋爱脑的。”
“………”
就离谱。
寝室的大灯准时准点地被强制熄了。
现在唯一的光源就只剩下那两盏开着的小台灯。
其实她们跟她相处的这小半年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单单是感情经历,鹿茗整个人都干净得仿佛跟张白纸一样。
大多数时候她的想法和情绪都特别好猜,但偶尔也会让人摸不透她的脑回路。
不过这样也行吧。黎歌和陶雨琼对视一眼,相互读出了彼此的大致想法。
陶雨琼想了想,问:“呦呦,那你对柏翊现在是什么感觉呢?你喜欢他吗?”
喜欢这个词在鹿茗看来已经有点沉重了。
她有点欲言又止,面上像是苦恼了一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可能…是处在那种,”她艰难描述道,“有好感的程度?”
那不就是喜欢了吗。陶雨琼忍着笑,却没点明。
黎歌忽然带着点恶劣的想法,虽然目前看下来太子在她们心中的表现分很高,但让他多吃点爱情的苦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于是她微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继续和以前一样相处就行了,反正他如果真的喜欢你的话肯定会积极跟你表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表白”这个词让鹿茗蓦得红了耳垂。
黎歌没注意,只是继续强调:“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主动问他!”
今天差点就问出来的鹿茗:“为、为什么呀?”
“乖。”黎歌再次揉了把她的脑袋,坚定地告诉她,“那就显得他没诚意了。”
……
直到躺进被窝里,鹿茗仍然在想黎歌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半天没想通,虽然困意有些上头,但睡前还是摸过手机想玩一会儿。
刚打开微信朋友圈向下划了还没十秒,就看到一张熟悉的照片。
只一眼就让她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瞬间变清醒。
这还是她加上柏翊的微信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发朋友圈。
文案和今天朋友圈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发的一模一样,只是一句“平安夜快乐”罢了,但配的图……
是她今天下午送他的那一小束鲜花。
他大概是在车里拍的,昏暗的夜色中,车顶暖黄色的氛围灯光洋洋洒落在花束上,像是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柏翊甚至还自己给自己点了个赞。
鹿茗盯着这条朋友圈良久。
最终还是假装没看见似的,赞也没敢点,直接慌慌乱乱地退出了微信。
她把黑了屏的手机往枕头下一塞,随即把厚厚的被子拉过头顶。
睡觉睡觉睡觉!
……
柏翊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忙的夜晚。
从发了那条带了一点点暧昧因素的朋友圈开始,一整个晚上他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虽然大多数人发来的询问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向他求证花是谁送的,或者是不是有情况了这两个问题。
发的人越来越多,他又懒得一一回应,便想干脆在那条朋友圈底下直接回一句。
然而刚打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