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要为她清理一下。”
何殊所在这座营帐现被重兵守护着,旁边营帐中,不仅准备所需要药物,热水更是早就准备的有许多,方便这边随时取用。
端来热水后,见邱颜打算用她那完好的一只手帮太子擦洗身体,沈卓努力忽略脸上的热意道。
“邱校尉现在不便,还是让在下来吧。”
哪怕知道对方是出于好意,邱颜还是下意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那种带有谴责的眼神,让沈卓迅速意识到这位的性别真相。
这个真相让沈卓的心情莫名好转了些许,闭上双眼,口风一转道。
“可以让在下帮忙拧帕子,在下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在下绝无冒犯之意。”
邱颜哼了一声,这才脸色稍缓,两人配合着帮何殊擦洗了身体,换下被冷汗湿透的衣服后,才让沈卓将她抱到床上休息。
忙完这一切后,看到太子苍白虚弱的脸色,沈卓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听说做这种治疗时,一般都会给伤患用麻沸散,让病人保持无知觉的状态,殿下的伤,不能用吗?”
这是剜肉刮骨的治疗方式,一般男子都承受不住这种的痛苦,何况……。
邱颜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皱眉回道。
“不是我不给太子用,是我们无药可用,定南军的药材储备出了问题,我们来时带的一些好药,都被太子为大军征用了,仅剩下这些库存较多的常用药,要不然,我们也不用给太子采用这种创面最大、最痛苦,恢复速度最慢的祛毒方式了。”
沈卓只负责核查后来又临时调集补充到大库的药材清单,并未关注那些药材的来处,也就不知道其中还包括太子这边的备用药。
此刻知道这个消息,沈卓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这就是太子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让人钦佩。
可是对方明明是位非常擅长笼络民心的上位者,却又不会,或者说是不屑于宣扬其在私下里做出的这些付出,仿佛将这些行为都视为理所应当。
就像她在危急关头,会本能的选择救下邱颜,即便因此而将自己置于生死险地,也无怨无悔,丝毫不存在自恃身份尊贵,就轻视他人性命在想法,或者说是意识。
等到何殊醒来时,时间已经来到次日凌晨,看到邱颜守在床边,她下意识皱眉。
“你自己还伤着呢,怎么不去好好休息,在这里守着孤做什么?”
见到太子醒来,邱颜十分欣喜,不过她还是解释道。
“殿下放心,臣有休息,臣昨晚是躺在这榻上的。”
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解释道,“是沈大人坐在这里守了一夜,臣刚换他回去洗漱,殿下先喝些水吧。”
何殊用想用胳膊撑床起身,却发现自己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不仅身上无力,稍一勉强自己用力,伤处就传来剧烈的痛感,让她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邱颜赶紧制止道,“殿下可不能勉强用力,这样容易扯到您的伤口,影响恢复速度。”
沈卓进来时,看到正是邱颜想要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挽扶太子坐起来的场景,赶紧上前帮忙。
靠坐到软和的靠枕上,喝完一杯水后,何殊才笑看着沈卓道。
“沈爱卿辛苦了,如今孤已醒来,你们不必再担心,用些早饭后,就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还要赶路,你不仅要舟车劳顿,还有重要任务在身,可别累坏了身体。”
邱颜不赞成地说道,“这山阳境内的路况极差,殿下的伤,实在不宜长途颠簸,这样容易扯到正在复原的伤口,我们需要在此多休养几日。”
何殊却道,“其他受伤的将士,可以留下养伤,孤所乘坐的马车是特制的,本就可以减少震感,车厢内的空间也在,再多铺上几床被子,应当影响不大,何况孤的身体素质好,恢复快,不能让孤的这点伤,耽误大军的回程计划。”
都知道何殊只要打定主意,就不会改口的性格,两人只得无奈应下。
知道这些抱着必死之心袭击他们的人,都是当年参与叛变的那些势力见势不妙,赶在王都被攻破前,就赶紧藏起来的后代,以及他们在私下豢养的死士。
受何殊下令将他们的祖父及父兄的尸骸塑成跪像,放到山阳英烈陵园中请罪的消息刺激,赶在何殊等人正式启程,却还没来得及和城外驻扎的大军会合的这段时间,突然出手。
知道这其中这因果后,何殊苦笑着叹道。
“所以说,做人确实不应该将事情做绝,孤这次也算是受到报应了,不过,孤不后悔!”
无论是一改自己往日绝不主动挑起战争的原则,不惜代价的主动发动这场战争,还是对王涛杰等人的处置,何殊都不后悔。
因为与她想要借此达成的终极目标相比,这些牺牲与付出,都值得!
这个目标,不是指她借此立威,以女儿身登基继位的事。
而是为了告诫世人与后来者,大安领土必须要保持完整,所有试图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