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换上一身公主行头, 虽然没带多少首饰,但是三公主常年在外承受风吹日晒,变得有些暗黄粗糙的皮肤,已被宫人用最好的润肤膏与胭脂水粉给涂好。
这般精心妆扮过后的三公主, 看上去与之前相比, 简直是判若两人, 正宁帝欣慰的点头。
“三皇儿生得好,着官服显得英姿飒爽,着女儿装, 则是分外端庄大气,很好。”
三公主下意识看了眼太子, 想不通自家父皇是如何做到, 当着生得天人之姿的太子的面,如此诚恳的夸她这被衬成狗尾巴草的容貌。
毕竟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神奇的存在,叫做父亲看女儿的滤镜。
三人刚来到凤元宫外,就见皇后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一把揽住正要给她行礼的三公主。
“我们母女之间, 就不要讲究这些个虚礼了,总算盼到你回来, 母后实在高兴。”
说完,皇后又不悦的看了眼皇上与太子。
“你们爷俩也真是的,有多少正事,竟然需要说这么久, 就不能等等?明明有的是时间,乐平刚回京, 累了吧?唉, 看这瘦的, 你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你可是公主,都不知道要精心些……”
听到皇后自打见了她,就没停过的话,三公主算是知道了厉害,她若以之前的模样来见拜见皇后,那后果,着实让人不堪设想。
何殊从旁劝道,“母后,既然三皇姐回来了,就派人去宫学说一声,让妹妹们下课后,都过来聚聚吧,可惜大皇姐与二皇姐都不在京。”
皇后一边拿着帕子擦拭眼角激动的泪水,一边有些感伤的回道。
“是啊,你们都长大了,各有各的事,想要一家团聚下,都凑不到一起,不过她们两人这几年好歹都曾陆续回京过几次,就数你最狠心,一出去就是这么多年。”
三公主赔着笑脸道,“母后,儿臣是在忙正事呢,职务在身,回京一趟一耽误就是一两个月,让外人看了又要说闲话。”
皇后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叹了口气道。
“母后知道你是个要强的,总想多挣功绩为自己正名,为你父皇争光,可你一个女儿家终年在外奔波劳碌,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让我们当父母的怎能放心。”
意识到这个‘照顾的人’,就是皇后将要提及催婚的前奏,三公主立刻笑着说道。
“母后,儿臣不辛苦,这几年在外面,可长了不少见识,您不知道,民间不仅有很多有意思的风俗,提起您与父皇,也有许多猜测,他们听说皇弟特别擅长耕地后,就认为您肯也很擅长织布……”
看着皇后因三公主讲的那些民间趣事,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正宁帝与何殊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算是松了口气。
年龄小的公主与几位年龄大的公主都不怎么熟悉,但是她们都曾听说过这位三皇姐很会当官的事,对她颇为仰慕。
在晚上的家宴上,一群小公主们围着三公主不停的问长问短,可是她们也就只是问问而已。
何殊算是看出来了,最小的几个目前还看不出来,六七八三个已经年满十岁以上的公主,虽已接受数年皇子教育,有些将骑马射箭之类的功课也学得很不错,但是对于政事,都没什么悟性。
跟三公主打听宫外的事,更好奇的也是那些民间秩事,或是对书上提到过一些大安名胜景点感兴趣,就没人提到民生经济。
这难免让何殊感到有些失望,毕竟她们具有古往今来的女子中,从不曾有过的大好机遇和环境。
但她也知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若有选择,她自己其实也不会愿意选择现在的位置。
能让她们通过读书开智、明理,以后不会成为一个容易受人蒙蔽,或是耽于情爱的公主,就算是成功,也不枉她们姐妹一场。
三公主虽未成亲,但是早在她及笄入仕后,就已在宫外开辟公主府,不再住在宫里。
结束一家人的小聚后,何殊送三公主出宫并顺便回东宫的路上,三公主才好奇的问道。
“皇弟,父皇今日怎么没有派人召原平进宫?”
听到她提及四公主,何殊才想起来那位。
“四皇姐还被禁在她的公主府中学规矩呢,已经一年多了,父皇对她的学习成果不满意,一直不曾召她入宫。”
三公主闻言,心中暗自吃惊,虽在大公主与二公主的书信中,知道老四应该是彻底惹恼了皇上,将她禁足在公主府的消息。
但是听到太子这么轻描淡写的提起四公主已被禁一年的消息,她不免有些好奇。
“原平这是做了什么错事?”
何殊不是喜欢在人后议论他人的性格,但是问出这话的是三公主,她还是很给面子的低声解释了一下,让对方要引以为戒。
毕竟何家成为皇族后,两百多年下来,分散各地,早就没了何氏宗族身份的后代可不少。
示意二人周围的随从都退远一些后,何殊才语气平淡的低声讲了下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