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什么老太爷还没有派人救我们出去,我们要赶紧出去啊。
在大狱中过的一天一夜,是刘氏这辈子的最大噩梦,她实在是一刻也呆不下去,迫不及待的想脱离这种苦日子。
不管是处心积虑的巴上赵曾平,还是做下那些丧良心的事,为的都是荣华富贵。
如今毫无预兆的落得如此境地,刘氏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赵曾平一脸憎恨的看着刘氏,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了过去。
“都是你这个毒妇害我,要不是你处心积虑要害晋仁,我又怎会落得这境地。”
被打懵的刘氏反应过来,尖声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侯爷不要冤枉妾身。”
看着这对据说恩爱有加的夫妻在堂上翻脸,大理寺的这些官吏早习已为常,见惯不怪,随之开始进行例行审问。
从刘氏当年如何暗害赵曾平的嫡妻开始,逐一进行核审,任那刘氏再怎么百般狡辩与抵赖,也无济于事。
任他一家子如何哭闹不甘,最后还是狼狈的被押往农场开荒劳动,终其一生,都将注定没有机会享受这京中繁华。
因赵曾平的自曝,京中上下也在随后得知,皇上确实没有冤枉他们,赵晋仁遇袭一事,确实是他们派人下的手。
正当外人都在感慨皇上虽然严苛,但也算是念情义,终究还是给赵家做了些遮掩时,正宁帝却在宫中感慨。
“朕的这颗心,这下总算是彻底踏实了,那赵曾平倒是在最后做了件好事。”
何殊也没想到那赵曾平的心理素质竟然这么差,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活到四十多岁,一直有宠爱他的老爹处处护着,没经历过风吹雨打。
如今是骤然从高处跌落尘埃,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落得如此下场后,惊慌失措之下,说出什么话都不足为奇。
更何况别人都已先入主的一致认定,就是赵曾平夫妻派人袭杀赵晋仁。
在这种情况下,赵曾平肯定以为是哪个环节有错漏,让朝廷找到证据,才会直接这么对他,也就没了抵赖的心思,只想推脱。
“我早说过,这两口子绝对不冤,父皇却总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这道德感也太强了点。”
正宁帝长吁了一口气道,“毕竟是拿着那么一份资料对付老舅舅,这压力才会格外大些。”
何殊则是一点都不同情那位老舅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您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将一个小小年龄就敢心狠手辣的陷害别人,因此而被退了亲的庶女,送给你做侧妃,差点害惨了我们。”
想起三公主的母亲当年死得不明不白的事,以及太子当年差点被其算计的事,正宁帝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这些都是赵家一些老人为将功赎罪,最近才曝出来的事。
此前虽觉他那表妹的死是咎由自取,所以在他登基后,没有按例给其进行追封。
但对老舅舅,正宁帝难免会心怀一些愧意,毕竟人家好好的女儿嫁他为妾室,却英年早逝。
当年忙着苟命的正宁帝只听说表妹在嫁他为妾之前,被人退亲的事,但他并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内情。
此刻听说此事,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
“也是朕当年太过软弱好欺,才使得这母族都不将朕放在心里,朕与赵家之间的亲戚情分,就到此为止了,那赵晋仁以后如何,全凭功绩论,不必再考虑什么亲戚。”
何殊心中暗自满意,口中却安抚道。
“那毕竟是祖母的娘家,能照顾的地方,还要照顾一下的,只是树大难免会有枯枝黄叶,我们帮忙修剪一下,让它可以长得更健康、更茁壮,也算是我们爷俩对祖母的孝心了。”
这话让正宁帝听得心情舒畅,自傲感油然而生,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做得对,将对赵家的那些复杂情绪彻底放下。
“对,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能让赵家更好,也是在孝敬你祖母。”
生母早逝,让他没有机会孝敬,也是正宁帝心中的一个遗憾,有遗憾,就会不经意间移情在与其生母有关的人身上。
毕竟这是个非常推崇孝道的时代,何殊身为太子,注定不能对这种价值观表现出任何质疑。
所以她只能通过种方式,不动声色的引导正宁帝放下自己的某些心结。
要不然,那四公主和赵老侯爷,或者是赵家其他人,还能有机会生事。
这让何殊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会泡茶了,遥想当年,她明明是个情商不在线的理工直女,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在钻研演技与茶艺的路上越走越远。
远在临海府的赵晋仁接到自己被封忠实侯的圣旨,知道自己的渣爹和后娘,与他们所生的一对子女,都罢爵、除族,还被送去农场劳作的消息时,京城这边与赵家有关的一切,都已翻页。
赵晋仁捧着圣旨,感到头上悬着的那把刀,禁锢在他身上的那道无形枷锁,都在此刻消失,情之所致,忍不住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