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法官员好好思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得冒险,那些被查处的官员,也没了继续隐瞒违法所得的动力。”
何殊点头,并持续完善这个想法。
“如实交待违法所得的去处,才能得到一定额度的减免。”
正宁帝双眼一亮,这个他有经验,“这样我们就能有机会抓住更肥硕的大贪官,不错、不错,就得这么办!”
为了不耽误这次的‘进帐’,正宁帝迅速召来一批近臣商讨,并完善这一新规的具体条文,并在次日的朝会上正式公开这项新规。
真正心底无尘,对这项新规坦然无惧的朝臣,对这新规不吝溢美之词,大力的歌功颂扬。
心中有鬼的人,要么跟着大声赞扬,要么跟着附和。
还有一部分理中派认为此举过于激进,这种坐连子子孙孙无穷辈的方法,不是仁政,非明君所为。
气得正宁帝恨不得当朝骂他们脑子愚钝,冥顽不灵。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些人需要用钱的时候,嘴一张,就是大道理一长串,户部没钱就让找他这个皇帝要。
而正宁帝这辈子受到过的最大挫折就是穷,因为穷,他做了许多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能做得出来的事。
哪怕现在手头稍宽裕些,可是他还要治理一个处处都要用钱的国家,所以对于钱的事,他是格外敏感。
与钱有关的话题,也格外容易让他破防,对他而言,钱是远比皇子都重要的大事。
为了钱,他当年甚至不惧暴君之名的拎起刀,现在还只是为了能够收回本就该属于朝廷的钱,这些人竟然拿什么‘仁政’‘明君’来道德绑架他。
在正宁帝看来,这完全就是个笑话,他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要挟的吗?
难得太子给想出这么个好主意,什么都无法阻挡他要拿回本应拿回的钱的决心。
即便这些钱进不了他的私库,只要能让他少从私库里拿钱去贴朝廷的花费,就算是他赚了。
“朕曾听人说,法律是是对人性道德的最低约束,朕希望天下人都能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约束自己的私心,不要去触犯国法,那样谁都不用受罚,制定严厉的法律警示天下人,就是朕的仁政,对天下人的仁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些自以为有理有的人,也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一桩各说各有理的事。
而治国需要的不只是道理与道德,还要有清晰的秩序与界限,用来强制约束人们的言行,才能让这个国家天下太平,秩序井然。
接到朝廷召其进京述职并领赏的恩旨,还见到前来接任他的职位的官员时,张长平的心情有些复杂。
若能像这些人祝贺的那般升官得重任,固然是件好事,可是张长平心中颇有些遗憾。
摆脱多年来一直掣肘他的王同知,又少了那些碍事的地方豪门大族的干扰。
新来的同知在青山州没有根基,还在熟悉与适应阶段,张长平总算可以当个真正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的知府。
可是这种舒心日子没过几个月,就要给别人挪位置,让张长平对此着实感到颇为遗憾,毕竟他还有满腔的抱负与想法没能实现,
毕竟这次进京后,他不确定自己会被安排到什么位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去到陌生职位上,在陌生的环境中,他肯定又要从头开始,再次开启与同僚勾心斗角的生活。
张长平不知道的是,何殊正因知道像他这种性格的人,有人掣肘时,他还能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念付出全部努力。
让他享受到大权在握,将一地变成自己的一言堂的滋味后,这种人最容易被安逸生活腐蚀意志,最后在没有危机环境中,不知不觉的迷失自己。
何殊十分清楚人心经不住考验的道理,所以她当然不会在发现这个问题后,仍放任这么一位能臣走上岔路。
所以她已为其规划好未来的发展路线,核心宗旨就是不会让他闲下来,不会给其留下可以长时间放松机会,只要他还没有放弃仕途。
张长平此刻还不知道这些,对于自己会被调离的事,他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他不仅对先到位的那位同知特别大方,亲自带着对方熟悉府衙事务,对于这位来接任他的位置的新知府,在工作交接方面他也毫无保留。
毕竟他是破格被任命为青山知府前,之前的官阶不算高,也不是什么重要职位上的人。
再加上他的性格圆滑,靠着谁都不得罪,还能广结缘的本事,也就没有真正投靠什么势力。
不管青山州新来的两位官员是什么身份来历,他都不介意送个顺水的人情。
直到张长平将青山府衙的事务彻底交接清楚后,他才叫来林进志等人。
在此之前,他已经跟对方透过口风,征询他们是否是意随他一起上京。
崔景怀回京之后,被正式任命为九门提督一事,张长平已在邸报中看到公示。
这让他对崔景怀的背景实力更觉忌惮。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