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物,还找出藏得特别隐秘的一些违禁品,包括一些能牵连到更多人的罪证。
这些豪族大户能够一直屹立不倒,自有其凭仗,只是这次事出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但这也正是崔景怀给出三天限期的原因,只有尽快将这些人的罪彻底钉死,那些背后的势力纵然在事后得到消息,也没有机会翻案。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省府与京中一些势力得知消息时,张知府已经在轰动全城的公开审判中,当众给王同知等首恶做出‘斩立决’的判决。
然后将相关案卷与罪证整理好,交给崔景山派人送回京中,由其派人送回京中,交由吏部进行复审。
等到韩府的漏网之鱼辛苦上京,前往康王府报信,想要求康王出面救下韩氏一族时,他们不知道的是,相关案卷与罪证已经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京中。
得知自己的娘家韩氏一族全被抄家下狱,除了这个赶来报信的族兄,其他韩氏族人,连在青山书院与武院中上学的族人在内,全都被控制起来,韩侧妃当场晕了过去。
康王一边担忧与心痛自己最宠爱的侧妃,一边怒火滔天。
“什么人这么胆大?韩家在青山州经营已久,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如此轻易的落败?”
韩氏一族人丁兴旺,在青山州的根基深厚,是康王重用韩氏的关键。
而韩家为了能够重返朝堂,恢复从前的荣耀,对康王也确实是尽心尽力,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为康王府提供许多帮助。
所以康王实想不明白,连他都会另眼相待的韩氏为何会这般不堪一击。
面对这个问题,前来报信中韩家人有些迟疑小心回道。
“草民隐约听说,好像是因为家里的公子冲撞了京中某位贵人的外甥,被对方狠打了一顿,族长去府衙理论,草民不知道府衙内发生了什么,后来就是那位与族长关系很好常将军,亲自带着城卫司抄了我们这些人家。”
康王冷着脸,难掩怒意的问道。
“你可知道到底是京中哪位贵人?”
想到不管是哪位京中贵人,都没有他这皇室亲王贵,竟敢这么不给面子的动他的人,坏了他在青山州的重要布局,康王就恨得咬牙切齿。
“草民不太清楚, 只是隐约听说……好像是怀安商行的人。”
康王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怀安商行向来低调圆滑,除了生意上的合作,基本不与外人打交道,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 就在你们陈阳城大动干戈?是不是这里边还有什么内情?”
康王的话音刚落, 就见王府长史匆匆跑进来。
“启禀王爷,宫里的汪大监亲自驾临府上宣旨。”
能劳动当今圣上身边秉笔太监亲自出宫宣旨的,往往都是王公大臣之家, 宣旨的内容不是重赏,就是重罚。
康王心中一凛, 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是不管他心里如何抗拒, 他也不敢不接圣旨,哪怕皇位上坐着的是他哥。
顾不上等韩家人的答案,康王就匆匆赶到王府的前殿大厅。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还是比较靠谱的, 向来见人三分笑的汪林看到他过来, 没给他开口打听的机会,就直接语气淡漠的开口道。
“康亲王接旨!”
等到康王按规矩恭敬的跪下, 汪林将手中的拂尘递给身边的小太监,神情凝重的展开圣旨道。
“上谕,康王何广明治家不严,宠妾灭妻, 纵妾室母族以妻族自居,祸害一方……降为郡王, 罚康郡王闭府思过三个月。”
康郡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得到消息, 宫里随后就下达这么一份旨意。
就因妾室母族犯事, 便直接将他从亲王贬为郡王,丝毫没给他留下可周旋的余地。
这实在让康郡王感到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在康郡王的心中,正宁帝说白了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能继承皇位是全凭运气捡漏。
当初明明是他更受先帝喜爱,母族势力也更强,他当初压根就没将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结果一无是处的对方竟能毫不费力的登基继位,而他只因年纪小,就失去争夺皇位的机会,让他如何甘心。
“汪公公,本王想要觐见皇兄,本王固然有失察之过,可是京中距离陈阳城路途遥远,本王如何知道那韩氏一族所行之事?皇兄这是对本王有误会。”
再怎么不甘心,在这种关键时刻,康郡王想的还是要利用正宁帝温软仁慈的性格,争取让对方改变主意。
就这么一份圣旨,让他的爵位瞬间由亲王降为郡王,实在是个让他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
而汪林听到对方的请求,想到的却是皇上在接到青山州那边送回宫中的案卷后,立刻勃然大怒,召来阁臣与宗正等人共议,随后就拟出这份圣旨的反应。
那怒意之盛,比皇上听说太子摔折腿时的反应更为激烈,让汪林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