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多都已取得举人功名。
可谓是聚集着书院中学习进度最快,接受能力最强,年龄却相对较小的一批学子。
何殊坐到与沈卓的座位相隔一条过道的书桌前,笑吟吟的说道。
“没想到我们竟能有幸进入这个班,与沈兄做同学,真令人高兴,多谢沈贤弟帮忙周全。”
沈卓已经习惯对方这直接而又直白的说话风格,“能在班上看到三位贤兄,卓也十分惊喜。”
接着,沈卓又低声补充道,“我们昨天交上以农忙为核心的文章后,又被要求在明晚之前交上一份以税改方案为核心的文章,柳先生接下来肯定还会以此为主题,要求我们各抒己见。”
听到还要写文章,何殊顿时感到头大,心存侥幸的问道。
“我们只是借读生,应该不用写文章吧。”
何殊从不怀疑优生所做出的某些预判,因为他们在得老师看重的同时,往往也会更了解老师的教学习惯。
此前已得到过沈卓的提醒,她也打过腹稿,若被先生提问,她肯定能就税改方案说出个一、二、三出来。
可是除了要议,还要写文章,何殊就更加头痛了。
哪怕她早就提倡要摒弃过去那繁复的公文格式,要求大臣在上奏折时,尽量简洁明了,写明核心重点,不要引经据典的废话一大堆,给她增加工作量。
然而她面对的是一个早已习惯传统行文风格的大群体,他们的审美习惯早已固定,只有占比很少的一部分愿意接受新事物的人,在尝试改变。
如此一来,何殊虽然早就有心想要改变科举考试模式,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那样很有可能会耽误年轻一辈的前程。
毕竟那些负责评判考生成绩的考官,大多都坚持并奉行过去那一套,她只能要求各个书院在教授学子时,同时教授两种文章风格。
只是对何殊这位更喜欢以数据说话,什么文章都不耐烦看的理科生而言,她是哪种文章都不会写。
毕竟身为太子,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会写文章的人,不过是这趟出来没有随身带上而已。
看着何殊那毫不掩饰愁苦之色的反应,沈卓不禁失笑。
“商兄不必如此烦恼,或许真如商兄所愿,先生会对三位新生网开一面。”
何殊和这些传统文士大儒打交道的经验还算丰富,知道这个希望渺茫 。
“算了,反正不仅我,冯立和邱颜也不擅长写文章,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丢脸好了,现在看来,我们可能确实更适合去武院借读。”
说话间,柳先生已经走入教室,教室内的众人迅速安静下来,站起身给先生躬身问安。
何殊这辈子也就是在三岁那年,被先帝接入宫中后,与其他皇孙们一起在宫中正经上过几个月的课。
知道她这辈子的祖父是位特别典型的帝王,将帝王权势以外的一切都视为浮云,对儿孙们都没什么天伦之情,何殊当时过得可谓是步步惊心。
所以她即便对那些翰林学士教授的内容不感兴趣,也学得特别认真仔细,生怕因自己表现得太差而连累到这辈子的父母。
好在那段艰难的时光持续的并不久,她爹登基继位后,她压根就没正式上过课,遇到不懂不会的直接问身边人即可。
如今时隔多年,再次坐到教室中听老师讲课,若非此行她是带着目的来的,何殊根本没耐心坐在这里,听人讲这些她不怎么感兴趣的内容。
对于班上被塞进来三个借读生的事,柳先生并不高兴,尤其是这三人不仅身无功名,也没有奉上可以展现其水平的文章。
可是对于这件事,连向来重视规矩的山长都没拒绝,他这个先生当然也没有权利反对。
既然这三个借读生不懂规矩,柳先生只好通过自己的方式来了解对方水平。
这个方式就是多提问,在课堂上轮流点何殊三人的名提问,他倒也不存在刻意刁难的想法,提出的问题是由浅及深。
何殊别的不行,但论记忆力,这天下可谓是少有对手,她既然计划要来这青山书院,当然是提前做了些准备工作。
囫囵吞枣般的背了一肚子书,再结合她之前听那些筵经官讲过的一些内容,回答得还算过关,在这方面的积累,与班上其他学子的水平没有差太多。
可是冯立与邱颜就惨了,他们两人一个满脑子医经药理,仅有的业余爱好是下厨,一个最喜欢在精进身手之余,钻研用兵之道。
所以这两人面对那些问题,总是十分光棍的以‘不知道’作为回答,将柳先生气得脸色铁青,直接给这两位借读生打上‘不学无术’的标签。
看着柳先生在下课离开时,怒气冲冲的背影,何殊难免有些心虚,转头看向冯立二人。
“我早说过,你们好歹也要认真看几页书,不要将自己的本质暴露得太彻底,你们都不听,现在丢脸了吧。”
冯立一脸无所谓的回道,“丢脸就丢脸吧,反正文的不行,我武的行啊,谁要是敢欺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