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父母,遇上这种事一定会很难过!
黑耳朵猫儿闷闷地想着,张嘴亮出尖利的牙齿,一口咬住不听警告的毒蛇的七寸,轻松把毒蛇咬断了气,慢条斯理地享用起细腻滑嫩的毒蛇肉来。
黑耳朵猫儿感觉四周有不少双小心翼翼的眼睛正窥探着它的进食过程,不过它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故意亮出沾着血的牙齿,鲜红的、可怖的、狰狞的。
这些家伙只需要敬畏它就可以了。
它是不需要朋友的,更不需要所谓的陪伴。
日子又变得漫长而寂寥。无所谓下不下雨、无所谓天气冷还是热、无所谓太阳落山还是升起、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这些东西有什么在意的,它又不会在外面被雨困住,它又不会因为冷了或者热了而生病,它又不会因为太阳落山而害怕,它又不会一大早看见红通通的太阳升起在天边就高兴得满脸发红。
反正,什么都无所谓。
直到有一天,它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它仔细看去,发现来的那些人里有张熟悉的面孔。他长大了啊,看起来过得很不错,眼睛亮亮的,似乎一点都不再害怕寂寞。
它从树上跳下去,定定地看着他。
他跑上前来,没有像以前那样安静、没有像以前那样小心畏怯,而是惊喜地喊:“小黑!”
他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他说:“你愿意和我去北边吗?”
可以,当然可以。
愿意,当然愿意。
改变
自从将父母的骨灰迁到北边来, 袁宁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他不能再这样懵懵懂懂地过下去, 什么事都要靠别人帮忙。
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学生追在车后喊“老师再见”的时候, 袁宁心里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他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他更努力,就可以有更多的钱、做更多的事!到时他就像父亲和大哥一样, 可以轻轻松松地改变自己和别人的命运。
他的运气一直都很好,遇到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还从谢爷爷拿得到了大大的牧场。那么好的运气, 他怎么能白白浪费掉!袁宁在自习课上把当天的学习任务完成,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室。
宋星辰本来还想和袁宁讨论一下习题,见袁宁一下子没了影, 有点纳闷。他转头看向郝小岚:“宁宁这两天好像不太对劲。”
郝小岚也点头。她说:“等他回来我们好好问问!”
袁宁已经跑到齐老师办公室门口。齐老师已经结婚了,脸上还是有几个没有淡去的雀斑。她丈夫是个运动员, 因伤退役了, 在体育厅任了个文职。齐老师丈夫正好带着保温瓶来看齐老师, 见袁宁跑了过来,目光一亮, 夸道:“跑得不错啊!”
袁宁愣了一下, 敲过门后才跑到齐老师面前喊人。齐老师可喜欢袁宁了,拉着他的手笑着问:“什么事跑得这么急?”齐老师问完, 又向袁宁介绍, “这是你师公, 你叫他梁叔叔就可以了。”
袁宁乖乖喊:“梁叔叔。”有生人在场,袁宁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到自己想做的事,袁宁又鼓起勇气开口, “齐老师,我最近在看报纸和杂志的种植栏,发现现在花卉卖的挺不错的,是这样吗?”
齐老师点头:“没错,是这样的。”她向袁宁说起基本情况,“这几年经济好了,大家都生活的追求高了。以前逢年过节顶多咬咬牙割块肉打打牙祭,现在可以买一些衣服和食物以外的东西点缀生活、提高生活品质。比如买些绿植、买些花卉。尤其是到了过年那段时间,花卉市场特别好,种植花卉挺赚钱的。”
袁宁说:“那我如果想在冬天种花,要做点什么准备呢?”活动课的时候,齐老师带他们去过花房和大棚,都是温室,条件不一,袁宁心里模模糊糊有个概念,但不知道搭建起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他想先问问齐老师,心里有个底儿,再有针对性地收集资料和章修严、罗元良他们商量。
齐老师问:“你是想在家里种?”
袁宁摇头。他认真地向齐老师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在牧场那边种,现在冬天了,菜畦那边都荒置着,我想把它们利用起来。现在里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如果抓紧时间准备的话应该还能赶上年前的花市。”
旁边的梁先生听得咋舌。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聪明早熟了吗?这才几岁哪,居然能想这么多事了——而且还说得有板有眼!
齐老师说:“这可不是小事情,你问过家里人的意见了吗?”
袁宁说:“我问过罗元良,他说能保暖的话牧场是可以种的,就是花种得挑挑。家里的意见,我想等把完整的计划写出来以后再问。大哥他们都很忙,我不能总是麻烦他们。大哥一直都是这样教我们的,如果要花钱就先把具体计划写出来,他看了觉得钱是花在了该花的地方,就会把钱给我们。”
齐老师和梁先生对视一眼,都明白袁宁做事为什么那么妥帖,瞧瞧人家这是怎么教的!这样锻炼下来,就算把这小孩直接扔去公司里上班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