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太过分了,我讨厌他,我明天才不要在家等他电话!宁宁我可以去你家吗?我想和你一起玩!”
感觉郝小岚的声音好小难过得好像要哭了,袁宁局促地答应:“可以的,你过来吧。”他把章家的地址报给了郝小岚。
郝小岚总算没那么难过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早上八点就去你家里玩!八点可以吗?你起来了吗?”
袁宁说:“可以,我六点就起床了。”
郝小岚哇地一声,震惊不已:“你起得好早,我可起不来。”
袁宁说:“以前我家经常停电,天一黑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睡觉了。睡得早自然就醒得早,”他顿了顿,“而且大哥说早睡早起身体好!”
期末考后被应绍荣那么一闹,郝小岚自然知道袁宁是被章家收养的。听袁宁说到“我家”,郝小岚不知该怎么接话。她可怕黑了,没办法想象连电都没有的地方——没有放着儿童节目的电视机,没有亮亮的电灯,日子怎么过呀!郝小岚只能说:“那我就八点过去了!”
袁宁“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心里有点忐忑。大哥是肯定不会反对的,可想到薛女士和章先生,袁宁心里的小鼓被敲得咚咚响。薛女士他们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不喜欢有人上门?
袁宁记得以前在奶奶家住时有人到家里找他玩儿,大婶婶就叉着腰大骂,说他净招些脏兮兮的家伙回家,弄得家里乱七八糟。自那以后就没有人来找他了,他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袁宁知道章修严不喜欢自己太依赖人,所以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敲响章先生的书房门。
薛女士也在章先生书房里,这两天薛女士精神好了很多,正在给章先生量尺寸,要去找人做春天穿的西服。听到敲门声,薛女士愣了愣。章先生说:“进来。”
袁宁拧开门,脑袋先往里探了探,见章先生和薛女士都在,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虽然薛女士很和善,章先生也不算凶,可要是只面对其中一个人,他心里都很紧张。袁宁跑到章先生和薛女士面前:“父亲,”他喊完顿了顿,才继续喊,“妈妈。”
薛女士柔柔地笑了,收起软尺,摸了摸袁宁的脑袋:“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袁宁说:“我、我有个朋友明天想过来玩,”他勇敢地把话说全,“可以让她来吗?她想八点钟就来。我、我们不会把家里弄乱的,我保证!”
袁宁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薛女士心脏微微一抽。她弯身抱了抱袁宁,说:“当然可以,我等会儿让沈姨明天准备点水果和点心。”
袁宁松了一口气:“谢谢妈妈。”
袁宁年纪还这么小,不像章修文那样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薛女士一看就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是不可能轻易抹去的。她拿起手里的软尺:“来,要做春天穿的衣服了,妈妈给你量量尺寸。”
袁宁说:“好。”他小声补充,“不过今天和大哥出去的时候量过了。”
薛女士有点失落:“这样吗?”
袁宁说:“我还记得的,我和大哥的我都记得,要不我写给妈妈?”他还是不太适应薛女士的亲近。
想到章修严从来都只直接报个数值,从来不让她近身量尺寸,薛女士点头说:“这样也好。”
章先生已经把纸笔递给袁宁。
袁宁认认真真地把自己和章修严的三围尺码都写下来。
章先生看了看袁宁的字,等他写完了就问:“一直跟着你大哥练字?”
袁宁用力点头。
章先生收回纸笔:“好好坚持,练字需要持之以恒。”
袁宁备受鼓励,高兴地应了下来,转身跑了。
袁宁走到楼梯口,碰上端着水往上走的章修严。他乖乖喊:“大哥!”
章修严看了眼章先生的书房,问道:“你刚才去找父亲了?”
“还有妈妈,”袁宁说,“妈妈也在里面。她准备让人做春天穿的衣服了,我把大哥的尺码也写给了妈妈。”前段时间他预习的内容有尺码一项,他就拿自己和章修严做了“实践练习”。今天到店里一试,袁宁就知道自己量对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章修严说:“你进去就是为了给妈妈尺码?”
袁宁忙不迭地摇头。他边跟着章修严往房间那边走边说:“郝小岚想明天来找我玩,我、我答应了。所以我刚才去问父亲和妈妈可不可以。”
章修严听到“郝小岚”三个字,想到那个对袁宁又亲又抱的小女孩。他说:“这不是正过年吗?她怎么想来我们家玩?”
袁宁说:“她说不想在家等她爸爸的电话。”
章修严听不太明白。
袁宁说:“如果在家或者在离家很近的地方,知道她爸爸要打电话来,她又会忍不住想要等着,所以她才想到远一点的地方玩。”这些东西郝小岚都没说出口,不过袁宁都听得出来。他小心地拉着章修严的衣角,“大哥你不会不喜欢她来我们家吧?”
章修严知道袁宁是敏感的,自己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