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法消失了?储君殿下在哪?”
“是啊,奉神已经死了。”严珂望向大帐道,“储君殿下受了点小伤,正在静养。郡卿殿下若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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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赵熙衡火急火燎地冲进帐内,将成璧撞了个趔趄,还没等成璧发难,他就没好气道:“真是要你无用!哪有这样的护卫,专门让主人受伤,养条狗都比你强!”
“你有什么脸说我?”成璧冷冷道,“将奉神邪徒送到储君身边的,不是我吧?”
赵熙衡理亏得闭了嘴巴,眼神却不肯轻易认输,狠狠剜了成璧一眼,走到前桥床边关切道:“眼睛怎么了?”
“没事,你再晚来一会儿,估计都好利索了。”前桥靠在软枕上道,“听闻你将老月豺……哦,你弟弟,听闻你将他杀了?”
赵熙衡点了点头,又发觉她看不到,回答道:“是。”
前桥不怀好意地笑道:“手刃亲人是什么感觉?”
赵熙衡的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感觉。”
“手刃血亲还没感觉?你真是冷血啊。”
过了好一会儿,赵熙衡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最终开口道:“他死前为求饶,叫我‘哥哥’。”
前桥看不到赵熙衡的表情,却听见一声长叹般的笑:“这称呼让我愣住了,你大概想不到,他几乎从未这样叫我,从前总是连名带姓,也总是带着戏谑,好像我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或者笑柄。
“我说,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哥哥,和想象的感觉不一样。他说哪里不一样,我便问他,‘大哥死前,也这样唤过你吗?’
“他没回答。我知道他不会亲手杀掉太子,他狠辣有余,却没那个胆子。或许是误会我要为太子复仇,他便对我说,若是大哥那时唤他三弟,他舍不得动手的——这又是谎话。
“而后他还提起陈贵妃,说我既知骨肉分离之痛,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我那一瞬间哭笑不得,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除了我的母妃,我从来没在所谓的血亲中获得爱和快乐,给我家和温情的人,也从来不是你们呢?
“‘去下面见到大哥,也把这句话捎给他’——我是这么说的,随后就给了他体面的一刀……你不用怀疑我在说谎,因为严珂刚验过头。”
给了体面的一刀,接着就把头割了?前桥相信这不是出自赵熙衡的仁慈,他就是泄愤来着。
他陈述时带着淡淡的忧伤,却绝非由于老月豺的死亡,前桥琢磨着他的言外之意,问道:“你在荆国,有获得过家的温情吗?”
“很少,”赵熙衡回答得干脆利落,却也迟疑道,“有一人除外。”
“谁?不会是我吧?”
“你恨不得三天同我吵一架,怎会是你?”赵熙衡道,“我说的是穆皇卿,我小时总是觉得,如果有他那样的父亲,应该不错。”
前桥适时奚落道:“可惜你就算成为魏载宁,也不能确定穆皇卿就是你亲爹——在我们荆国就是这样。”
赵熙衡没好气道:“不用你说,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想象!”
前桥乐了。同时也有点唏嘘,赵熙衡的反骨和左右互搏,核心都在于纠结的自我。他无法和过去的经历和解,就用防御姿态面向所有人,还将魏留仙的离去视为背叛,用尽手段不肯放手,可最终最终,他还是选择刀尖向内,将那些出生前就系上的纽带割断。
这是否意味着他产生变化了?前桥试探道:“接下来如果去敏都,你想做什么?”
“去拜祭母妃。”赵熙衡答道。
“你就不关心兴皇状况?”
赵熙衡无所谓道:“听赵寿徵的降军说,父皇被他囚禁了。他的状况轮不着我决定,一切要看你、严帅和京都那位的意思。”
前桥道:“只是囚禁?”赵熙衡答是,前桥便笑:“我可不信。你那三弟连兄长都杀,兴皇饶不了他,他为稳居太子之位,竟只囚禁兴皇?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月豺吗?”
赵熙衡道:“他嘴上狠毒,看着凶恶,胆子并不大。”
前桥便不言语了,赵熙衡这才听懂她的意思,愣了一下道:“……你认为他会弑父?”
“合理猜测。对外说架空,说囚禁,否则不就背负大逆不道的骂名?”
赵熙衡沉吟道:“也不是毫无可能……但他会得到什么?”
“一些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比如……掌管兴国权力?”
赵熙衡苦笑了:“掌管兴国权力……如今谁还有资格掌管兴国?”
前桥打断他的怅惘道:“如果兴皇是老月豺杀的,那你就名正言顺了,手刃千古罪人,谁都会将你看成国家英雄。虽然荆国郡卿还是要当的,可多点身份也不错,到底怎么选择,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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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完结大概还有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