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特意去打的?铃儿带铃镯,还真是心思巧妙。”
“其实,”姑娘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小桃姐先去打的,夫人日常对我们很好,时不时便赏些银子,后来小桃姐用攒下的碎银找银匠打了镯子,我看着好看,便有样学样。”
春谨然不着痕迹地看向远处角落里正在给元氏递茶的小桃,端着茶盘的手臂袖口微微下滑,露出白皙手腕,却不见铃儿所说的银镯。
“小桃也是铃镯吗?”春谨然轻声问。
“不不,如果是铃铛那也不成铃儿了嘛,”小姑娘吐吐舌头,不知不觉没了拘谨,一只手端着茶盘,一只手比划着,“小桃姐打的是个桃子,小小的挂在镯子上,可美了。”
春谨然微微扬起嘴角,带着淡淡温柔:“我觉着你的,更好看。”
铃儿抿嘴一笑,再不言语,正巧那头江氏召唤,她便一溜烟跑开了。
忍了半天的房书路浅呷一口茶,幽幽叹息:“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下得去手。”
春谨然莫名其妙:“我干什么了?”
另一边的裴宵衣为他解答:“言语轻薄,眼波含春,极尽勾引之能事。”
春谨然:“……你说的和我干的是同一件事吗!”
是也好,不是也罢,反正房少主是受不了了:“不行,太香艳了,我要去缓缓……”
春谨然看着奔向窗口通风处的房少主,一脸无语地问裴宵衣:“你觉得他是受不了我干的,还是受不了你说的?”
裴宵衣耸耸肩:“不管哪个,都非常难以理解。”
春谨然难得苟同:“是啊,这也太没见过世面了。”
两个“见过世面的老江湖”在嘲笑“名门正派家的傻儿子”中,获得了短暂的惺惺相惜的错觉。
就在此时,丁若水回来了。
青长清正要端起茶杯的手迅速收回,焦急地起身询问:“如何?”
丁若水摇头:“没有中毒迹象,致命伤就是胸口那一刀。”
青长清极度失望地瘫坐回椅子上:“也就是说,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不,”丁若水否定得很果断,“有发现。”
青长清眼睛唰地亮起来。
正厅内的众人也或惊或醒,不约而同将注意力转向这边。
丁若水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二少爷的致命伤在胸口,但除此之外,二少爷浑身上下再没有伤口。也就是说,凶手是一击致命。”
“那又如何?”青长清皱眉,似不想再去回忆青平的惨状。
“原本是没有问题,”丁若水道,“可是刚刚我听大家说,二少爷曾与凶手发生过搏斗。”